大的要求才算大?”
“至少不是拿一把傘為你擋雪。”容景笑道。
雲淺月收回視線,看向前方,大片的雪花極為密集,靈臺寺的房脊屋頂都被銀白覆蓋。這樣純淨的氣息,和皇宮早先的鮮血濃郁形成鮮明的對比。她想著皇城內此時也早已經被這一場大雪覆蓋了吧?多好,可以掩埋一切。她收回視線,忽然笑問,“聽說過烽火戲諸侯的故事嗎?”
容景長長的睫毛微眨,“可以說說!”
“你給我烤魚,我給你講故事!”雲淺月趁機提出條件。
“好!”容景笑著點頭。
這時青影拿著一把傘來到,遞給容景,容景伸手接過,撐開傘,這一把傘很大,可以將兩個人輕易地裹在傘中。雲淺月抱著容景的胳膊不放,將半個身子的重量都依靠在他身上。容景無奈地對她笑笑,只能任他倚著,撐著傘抬步向後山的香泉水走去。
一把傘下,兩道身影,在漫天的大雪中,自成一道如畫風景。
“容景,你凍不凍手?”走了一段路之後,雲淺月仰頭看著容景。
容景看著她依然孩子氣一般地抱著他的胳膊,勾唇一笑,道:“凍手到是不,但你再這樣抱著我的手臂走下去的話,我就累得沒勁給你烤魚了。”
雲淺月眼皮翻了翻,“這算什麼,我還沒讓你揹著走呢!”
“你還想讓我揹著你走?”容景笑著揚眉。
雲淺月打量他一眼,放開他的手臂,擺擺手道:“算了,看看你這副小身板,瘦得跟竹竿子一樣。我若是真讓你揹著,這魚不用烤了。”
“雲淺月,你知道懷疑男人的能力的後果是什麼樣的嗎?”容景看著雲淺月。
雲淺月抬眼望天,“不知道!”
容景忽然伸手,將雲淺月的胳膊拽住,輕輕一揮衣袖,她的身子直線被拋向了上空,雲淺月沒防範,驟然被扔出,身子離地,飄在半空中,她“啊”地輕呼一聲,身子在半空中停頓了一下,須臾,驟然向地上墜去。
容景站在原地不動,看著雲淺月被拋到半空中,又急速墜下,唇瓣掛著一絲笑意。
雲淺月在距離地面三尺時本來能運功掌控住身形,但她清楚地看到容景嘴角的笑意,心一橫,眼睛一閉,也不運功,等著直直栽到地上。
就在她即將接觸地面的一瞬間,容景輕輕抬手,月牙白的水袖滑過她的臉,她的手臂被他的手輕飄飄拽住,微微一抬,她的身子被輕飄飄甩起,輕輕地甩在了他的後背上。
容景秀雅筆直的身子微彎,但那一手打著的傘卻紋絲未動,頃刻間遮住了傘下的二人。
雲淺月閉著的眼睛睜開,看到的就是自己趴在了容景的後背上,他本來瘦削的背影卻穩穩地支撐著她的重量。她眨了眨眼睛,忽然伸手捶了他一下,罵道:“你發什麼瘋?”
“好玩嗎?”容景一手托住雲淺月,一手打著傘,笑問。
雲淺月微微哼了一聲,“若我沒武功,被你這麼扔了又接住,此時早去見閻王了。”
“怎麼會?即便你沒有武功,我不讓你去見閻王,閻王也帶不走你。”容景笑了笑,揹著雲淺月向前走去。
雲淺月看著他,只看到一支白玉簪束著他三尺青絲。她收回視線,轉回頭,看到本來兩個人的腳印只剩下一個人的腳印,她看著那一串筆直的腳印,忽然笑了,回過身,懶洋洋地趴在她的身上,笑問,“容景,你還真揹著我走啊?”
“淺月小姐有要求,景一定要滿足。”容景笑道。
雲淺月伸手奪過他手裡的傘,打在兩個人頭頂,一手勾住他脖子,將腦袋靠在他脖頸上,笑道:“那容公子能背淺月小姐走多久啊?”
“一輩子如何?”容景手中沒了傘,用兩隻手拖住雲淺月,笑問。
“兩輩子不行?”雲淺月揚眉。
“只要你願意,十輩子都行!”容景聲音隱了一絲濃郁的笑意。
雲淺月哼唧了一聲,將勾著他脖子的那隻手伸進他衣領裡,頓時感覺溫溫熱熱的暖意,她嘴角扯開,笑得軟軟的,“這可是你說的啊,十輩子,一輩子都不能少。”
“好,我說的!”容景輕輕吸了口氣,低頭看了一眼伸進自己脖頸的小手,笑著應聲。
雲淺月不再說話,聽著容景輕輕淺淺的腳步聲,聽著雪打在傘上發出簌簌而落的聲音,聽著遠遠傳來隱隱約約的誦經聲,聽著容景和她彼此的心跳聲,她忽然忘記了今日血染皇城,血染皇宮,血染聖陽殿,只記得今日是容景及冠,她及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