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月眸光動了動,神色堅決。
容景看著雲淺月,忽然伸手蓋住她了的眼睛,用傳音入密低而溫柔地道:“一道聖旨而已。”
如此溫柔的聲音,讓雲淺月怒火被生生卡住。
“一道聖旨而已!”容景又道,低柔的聲音有絲絲涼意。
雲淺月閉了閉眼睛,心裡冷笑一聲,是啊,一道聖旨而已。她何時尊崇過?但是不燒了這道聖旨,她心中怒意難平。於是,她伸手開啟容景蓋住她眼睛的手,全部功力凝聚另一隻被他握住的手心,手心的氣流瞬間外洩膨脹,容景握著她的手頃刻間受到了氣流衝擊,他微微蹙了蹙眉,依然握住她的手不動。
“鬆開!”雲淺月瞪著容景。她這一聲沒有用傳音入密,也沒有刻意壓制,清清冷冷。
眾人都被她這一聲清冷的聲音驚醒,齊齊向她看來。
雲淺月看也不看眾人,她心中只有一個目標,燒了這道聖旨。
容景看著雲淺月,眸光溫柔,被雲淺月開啟的那隻手去摸她的頭,“乖,別鬧!”
“我說鬆開!你聽到沒有?”雲淺月再次開啟容景摸她頭的手,清澈的眸子已經變黑。
“不松!”容景搖頭。
“容景!”雲淺月看著他,將“容景”兩個字咬得極重,唇瓣緊緊抿死,這一聲似乎從牙縫擠出。這道聖旨他也許早就知道,這口氣他也許能忍下,但是她不能忍。她忍了十年,早已經忍夠了,如今老皇帝死了居然還給她擺了這麼一道,她再忍的話,就窩囊到家了。
容景看著她神色堅決,忽然一嘆,鬆開了手。
雲淺月不再看容景,猛地轉過身,手心溢位一團火紅,頃刻間奔著德親王手中的聖旨而去。老皇帝紅木棺木明豔,皇后大紅的皇后服飾明豔,雲淺月手心這一團火光,同樣明豔。
漫天的大雪飄揚而落,可是雲淺月這一團火光噴出,她面前似乎驟然被開通出了一條道。周遭十米之內,正在飄落的血頃刻間被她的火光烤化了。
德親王看著那團火光衝他而來,拿著聖旨大驚失色。
“小丫頭!”夜輕染大驚喊了一聲。
“月兒!”夜天逸厲喝一聲。
二人同時開口,又同時齊齊出手,兩道強大的氣勁頃刻間融合於一處,齊齊阻攔雲淺月這一道火光。
容景看著三大氣勁要撞於一處,他手指動了動,忽然又蜷了回去,靜靜看著。
容楓本來以為容景會出手相助雲淺月,但見他沒出手,他面色一變,功力瞬間凝聚手心,就要相助雲淺月。
可是他的氣勁剛衝出手心,就被左側而來的一股無形的大力阻擋住,他一驚,猛地轉頭,就見雲王爺看了他一眼,對他搖了一下頭。他眸光露出驚異之色,須臾,驚異又退去,轉過頭,焦急地看著雲淺月。
就在這頃刻間的功夫,三大功力相撞,“砰”地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地上被堆積的厚厚的雪被掀起,頃刻間,這一處方圓被形成了一片雪霧,人人眼前都如被雪霧迷住,白茫茫一片看不清。
雲淺月倒退了三步,她後背被一隻手輕輕扶住。
夜天逸和夜輕染也倒退了三步,他們後背無人相扶,自己站穩腳,兩張俊美的臉不敢置信地看著前面,但這一處都是雪霧迷濛,他們看不清對面的雲淺月甚至任何人。
雲淺月站穩身形再次出手。
一隻手再次輕輕將她握住,對她低聲道:“仔細傷了人。”
雲淺月手猛地頓住,聖旨雖然可惡,但這一處這麼多人,她如今眼前一片白茫茫,什麼也看不清,催動功力去毀聖旨,難免不會傷到無辜的人。她唇瓣緊緊抿著,手指曲回,指甲不受控制地掐進容景的手裡。
容景再不說話,如玉的手一動不動,似乎不知道疼痛一般,連眉頭都沒眨一下。
片刻,雪霧散去,人影漸漸露出輪廓。
夜天逸和夜輕染看到了對面的雲淺月,她也看到了他們,二人嘴角都掛著一絲血色。眸光相對,不知是雪比人白,還是人的臉比雪白。
眾人似乎都被這一幕驚呆了,人人如泥像一般或跪或立,大氣也不敢出。
“月兒,你想毀了聖旨?”許久,夜天逸開口,聲音暗沉,眉眼處籠罩了一抹黑色。
“是!”雲淺月冷冷地吐出一個字。
夜天逸看著她,忽然笑了,嘴角那一絲血跡尤為明顯,“我知道你修習鳳凰真經,知你武功已經步入最後一重,但也不過是一個開始而已,你不惜動用最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