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經過了子夜,夜天逸的馬車卻徑直入了宮,而容景的馬車轉道向文伯侯府走去。
雲淺月早已經睡醒,這兩日在馬車內可謂是大睡特睡,如今已經休息過來,整個人也無比精神,她伸手挑開簾幕向外看去,見馬車既不是向榮王府走,也不是向雲王府走,回頭疑惑地問容景,“去文伯侯府?”
“嗯!”容景點頭,他也極為精神,陪著雲淺月睡了這一路。
“去文伯侯府做什麼?”雲淺月奇怪。大半夜的去打擾容楓。
“有人好奇那個人是不是容楓,先送他過去!”容景道。
雲淺月眨眨眼睛,還沒說話,聽到車外傳來少年興奮的聲音,“喂,容景,那個人是不是真的是容楓?文伯侯府的世子?據說當年滿腹經綸,天賦才華的文博候的後人?”
“你去看了就知!”容景淡淡瞥了少年一眼。
“好!”少年答應的痛快,歡喜之情溢於言表。
雲淺月放下簾幕,上上下下打量容景,容景對她挑眉,她撇撇嘴,想著不知道容楓能不能應付得來這個人。不過將他放在文伯侯府也好。
馬車來到文伯侯府,絃歌下去叩門。不多時,門從裡面開啟,一個看門的老者走出。見到容景的馬車一怔,連忙恭敬地見禮。
“我要見容楓!”少年不等容景開口,翻身下馬,扔下馬韁,大步往府裡走去。
老者一怔,看著少年,少年一身錦繡華裳,俊美絕倫,又是跟隨容景而來,他不知道該不該攔,看向容景的馬車。
“告訴你家世子,就說這個人是個貴客,讓他好好招待!”容景對老者吩咐。
“是,景世子!”老者聞言連忙應聲。
容景對絃歌吩咐了一聲,絃歌坐回車前,調轉馬頭,馬車離開了文伯侯府向雲王府走去。馬車走出好遠,還能聽到少年的喊聲,“容楓,你給我出來!”
雲淺月聽見那極為囂張的喊聲有些好笑,半響問容景,“東海國的公主儀仗隊什麼時候進京?”
“半個月吧!”容景道。
雲淺月點點頭,忽然又問道:“這幾日京城有發生什麼嗎?”
“六公主大鬧了雲王府,抓傷了雲離,算不算事情?”容景道。
雲淺月眼睛眯起,“她不是閉門思過嗎?怎麼會跑去了雲王府?還抓傷了雲離?”
“聖旨以下,她就算是待嫁。雲世子冊封之禮之後,她就要安排婚期嫁入雲王府。如何還會再被皇上關著閉門思過?自然是放出來了。她跑去了雲王府,要求雲離去退婚。雲離不應,她就大鬧雲王府,傷了雲離。”容景道。
“什麼時候的事情?”雲淺月問。這些日子她一直快馬加鞭奔走在路上,想著府中有三公子和凌蓮。伊雪三人坐鎮,便懶得理會,也未曾探聽京城的訊息。
“昨日晚上吧!”容景道。
“那淺月閣中的那個我做了什麼?”雲淺月又問。想到如今已經過了子時,昨日晚上也就是說幾個小時之前?
容景忽然一笑,“這件事情可就有意思多了,淺月閣那個你代替雲離給六公主寫了一封休書。那休書上言:六公主無德無貌,不知婦禮,不配為人婦,實在是天下女子之笑柄,今日特此休棄,永不為娶!”
“未嫁先休?”雲淺月睜大眼睛。
“嗯!”容景面色含笑。
“三公子做的?”雲淺月想著三公子也太有才了!居然給六公主來了一封休書。皇室的女兒被人未嫁先休,這可是大事兒,他也真敢做。
“不,確切說是你做的!淺月閣可沒什麼三公子,而是所有人都看到是正兒八經的雲王府掌家人淺月小姐在六公主傷了雲離之下大怒親筆寫下的休書。”容景見雲淺月睜大眼睛,眸子笑意深深。
“是我啊!”雲淺月仰臉望向車頂,臉色有些怪,半響問,“那老皇帝那裡如何了?”
“這一封休書轟動了京城,想必再過幾個時辰太陽昇起之後就天下皆知了!”容景笑道:“皇上據說是暴怒如雷,至於雲王府如何,你一會兒回去大約就知道了!”
“這回可麻煩了!原來出外一圈回來等著我的還是一出大麻煩!”雲淺月嘆道。
容景沉默不語。
雲淺月也沉默,片刻後,忽然伸手一拍車板,極其解恨地道:“休得好!”
容景低低笑了起來。
雲淺月忽然轉頭看向他,懷疑地問,“不會你教給三公子這樣做的吧?”
容景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