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燒了,我先帶他進屋,一會兒我開個方子,你去給他煎藥。”
“嗯!”凌蓮點點頭,跟著雲淺月進了屋。
雲淺月將夜輕染放在床上,讓他躺好,伸手按住他脈搏,片刻後,眉頭緊緊皺起,“這麼嚴重的傷勢,他居然還能跑來我這裡。德親王府的人就不阻攔嗎?”
“可能是阻攔不住!染小王爺據說治下很嚴。”伊雪道。
雲淺月放下手,轉身向桌前走去,提起筆,在宣紙上寫了一個藥方,片刻後,遞給伊雪,伊雪不多話,立即拿著走了下去。
雲淺月放下筆,回身看了床上一眼,走到清水盆用娟帕沾溼了清水擰乾,來到床前,將娟帕搭在夜輕染額頭上。剛要撤回手,她的手忽然被夜輕染緊緊攥住,她一愣,低頭看著他,他沒醒來,薄唇緊緊抿著,似乎是下意識的動作。她垂下眼簾,輕輕掙脫。
夜輕染似乎察覺到了她的掙脫,手更緊地攥住她的手。
雲淺月皺眉,再用力一些,夜輕染手上也更用力地攥著她,她眉頭擰緊,怕觸動他的傷口,便不再動作,對他輕聲道:“夜輕染,你發熱了。鬆手,我給你降溫。”
夜輕染一動不動,彷彿未聽。
雲淺月再次甩脫他的手,他的手依然跟著她掙脫的動作攥緊,她看著他的臉,只見他眉頭也緊緊皺起,薄唇全無血色,有些乾裂,沒有醒來的跡象,攥著她手似乎是下意識的行為,她不再動,反正也無事,便不再甩開他,坐在了床頭。
夜輕染也安靜下來。
不多時,凌蓮回來,當看到躺在床上的夜輕染一愣,“小姐?”
“他傷勢太嚴重,沒好好修養,大約又受了涼風,發了熱。伊雪去煎藥了。”雲淺月見凌蓮回來,問道:“嫂嫂進宮了?”
“嗯,進宮了!我安排了人,小姐放心吧!”凌蓮道。
雲淺月點頭,將身子靠在牆上,另一隻沒被夜輕染抓住的手將放在他額頭上的毛巾拿開,這麼大一會兒娟帕就熱得厲害。她將娟帕遞給凌蓮,對她道:“你來,幫她降溫。”
凌蓮點點頭,接過娟帕向清水盆走去,不多時走回來,將清涼的娟帕放在夜輕染額頭。不多時娟帕又熱了,她再反覆沾溼,放在他額頭。
“效果不大!你去拿半壇酒,用酒水給他擦。”雲淺月想了一下吩咐道。
凌蓮應了一聲,走了下去。
雲淺月再次試試撤出手,夜輕染依然緊緊攥著,她徹底打消了念頭。
不多時凌蓮抱著酒罈回來,將娟帕沾了酒給夜輕染擦拭額頭,擦了片刻,她抬起頭道:“小姐,這也效果不大,他是整個身體發熱……”
雲淺月“嗯”了一聲,想著難道給夜輕染脫了衣服擦?
“小姐,您可別亂來,就算奴婢肯,景世子若是知道,也可不得了。”凌蓮立即出聲打住雲淺月的想法,怕怕地道。
雲淺月笑了一聲,搖搖頭,“我自然沒那麼大的犧牲精神,但他發熱實在嚴重。就算是伊雪煎藥回來他喝下,見效也沒那麼快。這樣熱,燒下去對他的傷絕對不好。這樣吧!你從外面去喊兩名隱衛來,讓他們動手。”
凌蓮鬆了一口氣,覺得這個是個辦法,但又看向夜輕染抓著雲淺月的手,“那您?”
雲淺月眉頭微凝,有些為難地道:“給我蒙上眼睛吧!”
“這……小姐,您掙脫不開嗎?”凌蓮看著夜輕染的手,給染小王爺全身上下擦拭才能祛熱,但即便小姐蒙著眼睛,但總歸也是在房間的,還是不妥當。
“能掙脫開是能掙脫開,但他攥得太緊,我怕傷了他的手,而且也許還會再碰傷了他的傷口。”雲淺月無奈地搖搖頭,看著夜輕染道:“沒想到這傢伙生病了這麼沒安全感,和小七一樣。以前小七受傷或者生病,我就得必須陪在他身邊。他生病,我折騰下去一層皮。”
凌蓮知道雲淺月說的小七是東海國的太子玉子書,但還是猶豫地道:“奴婢還是覺得不妥。若是傳出去……”她感覺到熟悉的氣息,忽然住了口,看向門口。
雲淺月自然先凌蓮一步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早已經看向門口,當見到那一襲月牙白的錦袍,她眸光閃了閃,並沒有說話。
容景站在珠簾外,眸光懶懶地看向屋內,只是一眼,便挑開珠簾,緩步走了進來。他的姿態依然是輕緩優雅,容顏如畫,周身氣息溫潤如玉,和去藍家判若兩人,須臾,他走到床前,上下打量了一眼夜輕染,微微挑眉,“這麼柔弱?”
雲淺月“噗”地一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