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也無大事兒傳出。朝中更是上到皇帝,下到文武百官,各司其職,太太平平。
這一日一晃而過。
第三日,京中依然如此,老皇帝似乎忘了七公主被押入天牢之事,也未對雲王府和雲離上摺子懇請恩准休妻之事理會。朝中官員也都當做耳聾眼鳴,齊齊對這件事情持觀望態度。人人都不傻,明白這是皇上和雲王府的一場較量。
第三日深夜,雲淺月剛剛入睡,窗外便傳來一絲異樣的風聲,她閉著眼睛睜開。
“誰?”窗外傳來凌蓮和伊雪的輕喝。
“是我!”華笙的聲音響起。
“華笙姐姐?”凌蓮和伊雪一驚,齊齊撤回寶劍。
“小主睡下了嗎?我有急事兒找小主!”華笙壓低聲音,急急地道。
“華笙進來!”雲淺月騰地坐起身,心裡隱約覺得不妙。
外面華笙應了一聲,房門推開,她疾步走了進來,幾步就來到雲淺月的床前,對她道:“小主,大事兒不好了!天水崖的防護閘崩裂,大水傾瀉,鳳凰關危在旦夕。”
“什麼?”雲淺月面色一變,“什麼時候的事情?”
“我剛剛收到摩天崖傳來的傳書。從兩日前小主對我吩咐此事,我覺得此事甚重,便吩咐人立即前去打探,潛入天水崖有些困難,但人終究是潛進去了,開始沒發現什麼問題,那人便守在了天水崖的閘口,可是昨日晚上戌時二刻,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天水崖的大閘口忽然崩裂,閘壞,事前半絲預兆都沒有,大水洶湧而出,湧出了天水崖。他想出手,都無計可施,便趕緊飛鴿傳書與我。”華笙連忙道。
“戌時二刻,如今已經子時三刻了。”雲淺月推開被子起身,床上鞋子向外走去。
“小主,您要去哪裡?”華笙急急問。
“華笙,你吩咐摩天崖的人,糾結全部力量救人,能救多少救多少,砍竹筏,木筏,將百姓們全部移往高處的山坡。”雲淺月停住腳步,對華笙吩咐後道:“我去找父王。”
“是!”華笙也知道刻不容緩,連忙足尖輕點,飛身離開了淺月閣。
雲淺月出了房門,施展輕功,向雲王爺的院子裡走去。
來到雲王爺的院子裡,雲淺月這是這麼些年來第一次踏入這所名曰他父親的院子,也顧不得喊門,直接推門而入,“爹!”
“月兒?”雲王爺似乎也才睡下,推開被子起身,看著衝進來的雲淺月。
“鳳凰關天水崖防護閘崩塌,大水傾瀉而下。鳳凰關危在旦夕。”雲淺月急聲道。
雲王爺面色一變,到也沒有太多的驚慌,他嘆了一聲,“兩日前你一說的時候我就有預感。覺得事情定然不會如此簡單了,果然。只是沒料到會有這麼快,讓我們防護都來不及。看來動手之人早就在天水崖準備好了。定然不是這一日兩日籌謀。”
“那怎麼辦?爹,你要不要去鳳凰關?要不我們如今一起啟程?”雲淺月問。大水的危害她比什麼人都清楚。腐屍遍野,何等慘烈?
“我們即便如今去,遠在八百里,我們到那裡也早已經來不及。”雲王爺搖搖頭。
“那怎麼辦?不能就這樣看著鳳凰關被淹沒啊!”雲淺月抿唇,也許是因為職業的關係,她總是第一時間想到大水傾瀉,洶湧奔騰,淹沒的不止是良田房舍,還有一個個鮮活的生命。私心裡也覺得那是他父王十五年前拼盡全力落得一身舊疾守護的鳳凰關。曾經讓她仰望的巍巍雄關。
“月兒,你是否吩咐紅閣全力救人了?”雲王爺比雲淺月冷靜。
“嗯!”雲淺月點頭。
雲王爺嘆道:“也只能如此了,我們如今做不了別的。但願我兩日前發出的訊息睿兒和你娘已經做了最快的部署。鳳凰關一直是南梁天險,除了派重兵看守外,這些年也是有萬一出了緊急事情的防護措施,但願能夠管用吧!”
雲淺月皺眉,臉色晦暗地道:“動手的人既然早對鳳凰關籌謀,那樣的大閘都能沒有任何預兆的崩塌,做得滴水不漏,無聲無息,難道不會對防護措施動手?恐怕鳳凰關的防護措施也早已經傾塌了。”
“那也無法!我們只能寄希望紅閣和你娘以及睿兒,看看他們的動作是否夠快,能救多少人救多少人吧!”雲王爺眸光露出悲憫之色,“江山早晚有一日要傾覆,踩踏的無非是人肉白骨,鳳凰關作為血染的開篇,也不奇怪。十五年前躲過一劫,十五年後不一定躲過。因為它是天險重地。不遭算計,才會讓人意外。”
“可是人肉白骨,不是一人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