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言少語,但是有些事情是心裡明鏡的。十年時間,足夠滄海桑田。
“淺月,你……在說什麼?”雲王爺不明所以地看著雲淺月,她的聲音太低,他聽了個稀裡糊塗。只聽了個什麼親哥哥,什麼表哥。
雲淺月看了雲王爺一眼,連自己兒子是誰都分辨不清的父親,真的是她的父親嗎?她看向雲老王爺,雲老王爺瞥了雲王爺一眼,罕見地沒有怒斥。她收回視線,遮住眼中的神色。
容景眸光閃過一絲什麼,一閃而逝,也並未說話。
雲王爺見雲淺月不理會於他,他看了一眼屋中的幾人,住了口。
接下來房中靜靜,無人再說話。
過了許久,雲淺月將雲暮寒周身的傷口包紮完畢,她收起藥匣看著雲暮寒。雲暮寒終於緩緩開口,“我中的情花毒是清婉公主下的!”
雲淺月面色不變,她已經想到了。
“說事情經過!讓我們聽聽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雲老王爺沉聲道。
“我和清婉公主與七皇子和……妹妹在通往軍機大營和夕顏湖的分叉路口分開後,我便帶著清婉公主去了夕顏湖,到了那裡之後她說想吃烤魚,讓我下水去給她抓來,我便去了,但是並沒有下水,而是用樹枝在水面上扎魚,她在上面等著我,不知為何她突然掉入了水裡,我只能下水去救她,將她救上來後我便發現自己渾身無力,這才知道她趁此機會在水裡下了毒。”雲暮寒開始敘述事情的經過。
“然後呢?”雲老王爺老臉又沉了幾分。
“她提前服用瞭解藥,趁我無力……想要對我……”雲暮寒似乎難以啟齒,將眾人都能聽懂的意思略過去,繼續道:“我強撐著一口氣離開了夕顏湖去了對面山坳的一處小湖裡運功驅毒,後來我聽到動靜趕回,便見到她被一幫土匪……”
雲淺月本來有些對清婉公主憐憫的心煙消雲散,有些人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我殺了所有土匪,不想又來了那些黑衣殺手。我因為泡在湖水裡時間太長,訊號彈失去了效用,後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雲暮寒話落閉了閉眼睛,一番話說得似乎極其艱難。
“我去的時候你是護著清婉公主的!為何?”雲淺月問。她總感覺雲暮寒略過去了什麼沒說。
“愛一個人沒有錯!她……對我,也不算做錯了什麼,只不過我沒心罷了!雖然她那般……但我總不能眼睜睜見死不救。”雲暮寒忽然極其晦暗深邃地看了雲淺月一眼,語氣有些蒼涼。
“愛一個人是沒有錯,但是強求就錯了!”雲淺月淡淡道。強求有朝一日變成一個人的負擔,就會瘋狂,瘋狂就會出事。就像今日,清婉公主為此搭上了她的命。那般情況下身為當事人又被清婉公主痴戀了十年的雲暮寒,救她也算是仁義之心,即便不愛那個女人,眼睜睜地看著她去死,他此舉不算做錯。
“話雖然是如此說,但一個人若是能管住自己的心,世界上便也不會有這樣的事情出現了。”雲暮寒忽然看了容景一眼,收回視線,閉上了眼睛,對雲淺月道:“你們都出去吧!我想靜一靜。”
雲淺月看向容景,容景深深地看了雲暮寒一眼,當先出了房門,她也看了雲暮寒一眼,抬步跟了出去,雲暮寒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父王,這件事……”雲王爺見容景和雲淺月出了西楓苑,看向雲老王爺。
“說話吞吞吐吐,怕這怕那,難怪你一輩子都成不了大器!”雲老王爺站起身,怒道:“這件事情是公主不對在先,若不是她對寒小子下了情花毒,寒小子也不至於離開那裡留下她一人,也不至於招來土匪和殺手。若不是臭丫頭趕到他險些丟了命,此時公主死了也就罷了,若是不死,我老頭子還要找皇上討一個說法的!”
雲王爺立即噤了聲。
“窩囊!”雲老王爺冷哼一聲,向門外走去。
雲王爺抬步跟上,還是小心翼翼地道:“可是畢竟公主死了,還是淺月殺的……”
“誰說是臭丫頭殺的?她即便是殺了,也不會對皇上說是她殺的。你個沒腦子的!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兒子?若是……”雲老王爺話語說了一半,忽然氣怒地住了口,一甩衣袖,再不理會雲王爺,出了房門。
雲王爺臉色忽青忽白片刻,也抬步出了房門。
幾人離開後,雲暮寒閉著眼睛睜開,看向窗外,正看到容景和雲淺月的身影並肩消失在西楓苑門口。男子月牙白的錦袍,背影雅緻風華,女子紫衣阮煙羅,背影清麗脫俗。他臉色一黯,閉上眼睛,手緊緊攥著被子片刻,又忽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