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妹妹,你的成人之禮那日,我可能不來了!”夜天煜道。
雲淺月點點頭,不說話。
夜天煜又壓低聲音道:“我要反了父皇!”
雲淺月沒想到他就這樣對他說出來,不過想想對於她來說,也沒什麼不可說的。她再次點點頭,依然不說話。
“我知你不會再幫我,我也知我沒有勝算。如今這一面,也許就是我們最後一面了。哥哥最後求你一件事情。你在那日,幫我拖住七弟可好?若是他在皇宮,我半分機會都沒有。”夜天煜的聲音極低。
雲淺月抿了抿唇,直視夜天煜的眼睛道:“我儘量!”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若哥哥不能活著回來,你也不要忘了我,就算忘了我,也不要忘了那十壇梨花白。”夜天煜深深地看了雲淺月一眼,扔下一句話,挑開簾幕上了車。
車伕一揮馬鞭,馬車離開了雲王府大門口。
夜晚的風比白日的更寒,清清冷冷,如利刃一般刮進衣衫,接觸肌膚,青絲被它捲起,隨著衣袂飛揚,手腕和腰間的環佩發出清泠的響聲。在寂靜的門路,無人走過的長街,尤其清晰。
站了許久,直到凌蓮看不過去提醒雲淺月,雲淺月才緩緩轉身,回了府內,大門在她身後關上,發出沉重的聲響。
這一夜,雲淺月一夜未眠,直到天明十分,才緩緩睡去。
接下來又平平靜靜過了兩日,距離冬至日還有三日。榮王府、雲王府、禮部三方已經將及冠及笄之禮準備就緒。
似乎越是每到大日子來到之前,便愈發的平靜,就連京中百姓們吵吵嚷嚷了將近一個月的言論也隨著日子即將接近而消止了聲息。
從那日淺月閣小聚之後,雲淺月便吩咐凌蓮和伊雪在房間擺放上了暖爐,外面冷風襲來,東暖閣暖意融融。雲淺月和玉子書圍著火爐背靠著身子看書。
這一日晚,雲淺月睡得朦朦朧朧間,有人進了淺月閣,她睜開眼睛,就聽到外面傳來凌蓮和伊雪的低喝聲,緊接著一個不滿的聲音響起,“我才離開多少日子,這淺月閣就對我設了門禁了?兩位姐姐,你們的眼神也未免太不好了吧?認不出我了?”
“三公子?”凌蓮和伊雪低低地呼了一聲,隨即寶劍撤回銷內,又同時改口道:“西延太子!”
西延玥輕輕一笑,“還好兩位能認出我,我可以進去吧?”
凌蓮和伊雪對看一眼,剛要點頭,雲淺月聲音從屋內傳出,叱道:“廢什麼話?趕緊進來!在外面吹冷風,你很好受嗎?”
西延玥聞言立即推開房門走了進來,隨著他進入,屋中溫暖的氣息涼了幾分。
雲淺月看著西延玥,想著怪不得凌蓮和伊雪認不出他,她乍一見,也難以辨認出,如今的西延玥和當初的三公子簡直判若兩人。錦袍玉帶,雖然一樣俊美絕倫的容貌,但卻整個人的氣息和氣質都有著翻天覆地的變化。以前那個不自信卑微心裡面只有黑暗的三公子不見了,如今這個通體上下都透著尊貴的人才是他。她看著他,嘖嘖了兩聲,“果然是西延太子!”
三公子翻了個白眼,徑直走到床前,盯著雲淺月看了看,忽然踢掉了鞋子,動作利索地跳上了床,且一氣呵成地扯過雲淺月的被子蓋在自己身上。
雲淺月有些呆你看著他,直到他做完一切看著她,她才反應過來,對他吐出一句話道:“男女授受不親!”
“你將我當成是女人就行了!”西延玥不以為然。
雲淺月無語,性別這個東西能是說當就當的嗎?她看著他單薄的衣衫,想將他一腳踹下床的念頭打住,對他問,“你怎麼黑天半夜跑了來?使者隊伍呢?”
“還在百里外呢!我想你,就先來了!”三公子打了個哈欠,閉上眼睛,對雲淺月道:“累死我了,別吵我!”,話落,就要睡去。
雲淺月再次無語地看著他,剛看了片刻,發現他均勻的呼吸聲傳出,真的睡著了。她眼皮翻了翻,撇開頭,看著房頂,沒了睏意,想著南凌睿和洛瑤,葉倩和雲暮寒,以及風燼和十大世家的人,是不是也都快到了?
正這樣想著,外面又有人飄身而落,捲起一片熟悉的氣息。
“睿太子?”凌蓮和伊雪齊齊喊了一聲。
南凌睿“嗯”了一聲,似乎摸索著從懷裡掏出了什麼東西扔給凌蓮和伊雪,笑吟吟地道:“給你們吃糖!”
凌蓮和伊雪齊齊接住扔來的糖,似乎有些無語,但還是齊齊謝道:“謝睿太子!”
“不客氣!”南凌睿擺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