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月停住腳步,回頭看著夜輕染。
夜輕染看著雲淺月似乎想要說什麼,張了張口,忽然又住口,對她擺擺手,“沒事!”
雲淺月見他不說,也不再詢問,轉過身向前走去。
路過前廳,見皇后座位上已經無人,看來耽擱這麼長時間已經回宮了。她忽然懶得再走,將身子靠在容景身上,對他道:“你抱我回府!”
容景接過她的身子,足尖輕點,帶著她頃刻間離開了四皇子府。
深秋的風透著絲清冷之意,雲淺月單薄的衣衫不足以抵抗這種清寒,她身子不適地輕顫了一下,容景手臂收緊,用寬大的衣袖將她裹進懷裡,低聲道:“該加衣服了!”
“嗯!”雲淺月沒什麼力氣地應了一聲。
“心裡不舒服?”容景低聲詢問。
“嗯!”雲淺月又應了一聲。
容景看著她的臉,她長長的睫毛下投下了一片暗影。他溫聲道:“今日出現這樣的事情很正常,夜天傾的子嗣都沒留下,夜天煜的子嗣又怎麼會留下?”
雲淺月沉默。
“這就是天家!一日新主未定,一日不得安寧。”容景聲音聽不出情緒,“或許新主定了,這江山也未必安寧。”
雲淺月抬眼看天,忽然道:“夜天煜和夜天傾這回該反了吧?”
容景眸光閃了閃,並未答話。
雲淺月也不再說話,從天空收回視線,閉上眼睛道:“這秋真是深了,天也真是寒了!你說得對,的確是該加衣了。”
二人說話間回到雲王府,容景飄身落在淺月閣,抱著雲淺月向屋中走去。
“景世子,小姐怎麼了?”凌蓮和伊雪見容景抱著雲淺月回來,雲淺月閉著眼睛,二人一驚,以為出了什麼大事,急急詢問。
“沒事,她就是身子有些不舒服!你們不必理會!”容景看了二人一眼道。
二人聞言鬆了一口氣,不再詢問。
回到房間,容景將雲淺月放在床上,他坐在床前看著她,並不說話。
雲淺月閉著眼睛片刻,睜開眼睛,對容景道:“老皇帝這是在逼他們反。你說夜天傾和夜天煜會不會死?”
容景凝視雲淺月的眼睛,“你想要他們死,還是不想要他們死?”
“這取決於我嗎?”雲淺月挑眉。
“在特定的情形下,是取決於你的!”容景點頭。
雲淺月再次沉默,容景看著她,過片刻,她低聲道:“我和他們從小一起長大。若是可以的話,我不喜歡他們死。但他們反的話,我想我不會幫他們的。”
容景揚眉,“為何?”
雲淺月深深地看了容景一眼,垂下眼睫道:“因為你不想我幫他們。”
容景輕笑,伸手點了點雲淺月的鼻尖,“雲淺月,你的心思一直都是這麼剔透!叫我如何不愛你?”
“你是因為我的心思剔透才愛我?”雲淺月斜睨著容景。
容景笑著搖頭,俯下身,低頭將自己的唇印在雲淺月的唇上,輕輕允吻。雲淺月輕啟朱唇迎合著他,唇齒間溢滿芳香。
這一日,四皇子府大喜變成大悲,但賓客未散,照樣將大婚之禮做了個有頭有尾。
這一日,四皇子側妃趙可菡由新嫁娘轉眼變成了養病房中的貴婦。
這一日,老皇帝下了一道聖旨,五湖四海賭坊從即日起查封,再不準開啟。五湖四海賭坊所有人發配充軍北疆苦寒之地,再不準踏入京中一步。
這一日,鳳凰關傳出訊息,東海的洛瑤公主現身鳳凰關,陪伴睿太子一起修整鳳凰關。
……
這一日發生了無數的事情,但令人驚心的還是四皇子府那一場天大排場的大婚,以及新娘中了南疆禁術滑胎的大事兒。
第二日,秋高氣爽,豔陽高照。
雲淺月清早就收到了西延玥的書信。書信上並無什麼事情,只是說了一些他在西延的概況,以及詢問了一下雲淺月這邊的情形,最後表達了一下他的思念。但字字溫情,句句心暖,讓雲淺月因為昨日趙可菡滑胎之事沉暗的心情舒散了幾分。
剛看完信,凌蓮便來稟告,說冷邵卓來了。雲淺月拿著信看向窗外,果然見冷邵卓走了進來。較之數日前因為三公子西延玥之事的晦暗一改,如今的他又長了幾分沉穩內斂。老皇帝下旨將五湖四海關閉了,對於孝親王府是一大損失。她暗暗想著冷邵卓來找她的目的,
不多時,珠簾挑起,冷邵卓從外面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