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鐲笑道:“老王爺在後院一個人下棋。”
雲淺月點點頭,向後院走去。
來到後院,果然見雲老王爺一個人坐在涼亭裡下棋,她走過去,只見是一局上古棋局,那老頭頭也不抬地指指對面的棋盤,對她道:“臭丫頭,還記得這一局棋嗎?”
“怎麼不記得?”雲淺月坐下來,“我抓周的時候你就給我擺了這麼一局棋。”
雲老王爺抬頭看了她一眼,“你這個小丫頭天生邪性,出生就帶著靈通,裝得再像小孩子,也不是個小孩子。你見過有哪個孩子才滿月眼睛就能盯著書上的墨字看的?而且還一副沉思的模樣?”
雲淺月瞪著他,做怪臉,“我是妖怪,你當時怎麼沒當我沉溏?”
“沉溏個屁!我老頭子什麼沒見過,還怕妖怪?”雲老王爺罵道:“你天賦異稟,也沒什麼奇怪,我們畢竟姓雲。幾千年前雲姓比現在的雲姓尊貴。”
雲淺月眨眨眼睛,“有多尊貴?天下曾經是我們姓雲的坐的江山?”
“坐江山也不過爾爾!”雲老王爺將一盒白子推給雲淺月,“你來下,一個人下棋就是沒意思。”
“孟叔呢?他不是棋簍子嗎?”雲淺月拿起一顆白子落在棋盤上。
“臭棋簍子而已。”雲老王爺道。
雲淺月好笑,打擊他,“你的棋藝也不見得比孟叔高明到哪裡去,半斤八兩而已,還擺出來上古棋局。”
雲老王爺哼了一聲,“上古棋局人人擺得,越不會下棋的人越不容易入魔道。”
雲淺月對於這句話到是贊同,便沒反駁。
“數日前出現星雲圖,景小子和你看到了吧?”雲老王爺一邊落子一邊又問。
雲淺月看了他一眼,點頭,“嗯,看到了!難道你也爬到房頂去看了?”
“靈隱這個天下第一高僧也有錯的時候,他推算的日子比星雲圖出現的日子晚了一日,人人都信奉他,卻不想星雲圖前一日便出來了。這京中人雖然都知道,都等著百年一遇的星雲圖,卻是太過相信靈隱,都錯過了時辰,連攝政王也被靈隱給誤了,那一晚沒去等,第二日才知道星雲圖出現過了,那一日看到星雲圖的人寥寥無幾。但我老頭子知道,景小子一定是看到的那個人。”雲老王爺道。
“我怎麼竟然不知道星雲圖出現提前都是推過日子的?”雲淺月想著她提前真是半絲也不知道,突然被容景拽著要看什麼星雲圖。
“你不信神棍之言,自小就討厭和尚道士,你的耳朵日日聽的都是些你想聽的東西,這些日子又日日關在榮王府,和景小子幾乎寸步不離,誰會跑到你面前對你說這個?”雲老王爺瞥了他一眼,話音一轉,“不過你在景小子身邊,也不用去聽別的,靈隱那個禿驢的確不靠譜。”
雲淺月笑了一聲,“靈隱大師都離開天聖大半年了吧?他大半年推算的東西,怎麼能相信?”
“他是個半仙之體,自詡能看人前世今生,如今栽了個大跟頭,估計無言再回天聖了,在東海貓著吧!”雲老王爺道。
雲淺月想著就因為他自詡能看人前世今生,她才對他躲著,可不想他將她的前世給抖露出來,數月前聽說的東海舉行的什麼山什麼論道大會,很是熱鬧,和尚道士尼姑,凡事有名望的都跑了去,連雪山老人也去了,她沒什麼興趣說靈隱,不再言語。
“你看到了什麼?”雲老王爺問。
“忘了!”雲淺月道。
雲老王爺哼了一聲,“是真忘了?還是不盡如人意?”
雲淺月瞥了雲老王爺一眼,“你一個將要作古的老頭了,還關心星雲圖做什麼?那都是百年以後的事情,你確定你能活那麼久?”
“不止是百年以後的事情吧?”雲老王爺看著她。
雲淺月閒閒地挑眉,“那又怎樣?在我看來,就是一堆漂亮的又稍縱即逝的星星而已。古往今來,歷史長河,那麼片刻的星光璀璨實在不算什麼。世上不盡如人意的事情多了去了,實在數不過來,哪裡能事事求得圓滿,我只需要知道我和容景能在一起就行了。”
“臭丫頭,你被景小子灌了什麼**湯?就這麼肯定你和他會在一起?”雲老王爺挑眉,哼了一聲,“你不告訴我,我也知道一些,你娘那日也看到了星雲圖。”
“她也會掐指神算?”雲淺月意外了一下,那個女人無所不能嗎?
“她的義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通古今,奇才怪才歪才,她焉能不會?你個小丫頭別看有些能耐,但比起你娘來,還是差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