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不好說。”容景如玉的手敲了一下桌面,發出響聲。
雲淺月伸手揉揉額頭,肯定地道:“我有一種感覺,夜輕暖的真實下面定然是掩藏著什麼我們不知道的地方。暖城的六年,定然不止是養病那樣簡單。”
“自然!她若是真簡單,弱不禁風,德親王也不會讓她回來。”容景溫聲道。
雲淺月眼睛眯了眯,“派人查了嗎?”
“早在我得知她回京之時就已經查過了!”容景翻開一本密函,低頭翻看。
“沒查出什麼來?”雲淺月挑眉。
“嗯!”容景點頭,提起筆,批覆。
雲淺月抿起唇,她實在不願意相信那樣一個小姑娘是蒙著一層面紗的,她願意相信她心地純真,她記得她很小的時候愛玩,可是三兩步便昏倒,德親王府的人因為她的昏倒每次都慌慌張張地亂作一團。離京六年住在暖城,如今回來,她依然如小時候一樣,笑容如陽光,性子活潑討喜。
“你坐在這裡胡亂想法,不如給他去一封信,問一問。”容景見雲淺月半天不說話,抬頭看了她一眼道。
“我哥哥?”雲淺月問。
“嗯!”容景頷首,“既然五年前他將木劍送給他,必定是有什麼想法,認識三個月,不可能轉眼就忘,何況她還是德親王府的小郡主。”
雲淺月想了一下,點點頭,起身站起來,來到桌前提筆,信不長,大體是客觀地說了一下夜輕暖的情況,並沒有提及洛瑤。寫好,喊來凌蓮,讓她送了出去。然後便坐在容景旁邊看他處理密函。
一個時辰後,容景忽然抬頭看向窗外,溫聲道:“青姨回來了!”
雲淺月沒感覺到她孃的氣息,抬起頭看向窗外,外面並沒有人,院中很是靜謐。她眨眨眼睛,並沒說話。
不多時,窗外傳來細微的風聲,一個人影輕飄飄落下。一身黑衣,蒙著面紗,正是玉青晴。青裳、絃歌、十八隱魂從暗中出來,剛要出手,見是玉青晴,齊齊退了下去。
“小景的功力越發的厲害了,我還沒踏足你的地盤,你便知道我來了。”玉青晴笑著走進屋,珠簾晃動,發出清悅的響聲,她聲音如二十出頭的女子,柔軟婉約。
“我是聞到青姨帶著的酒香了!”容景溫潤一笑,偏頭對雲淺月看了一眼道:“你不是喜歡青桂酒嗎?難道沒聞到青桂酒的香味?”
“沒你鼻子靈。”雲淺月看向玉青晴的手,見她手裡提著一罈酒,顯然封閉得很好,如今她進了房間,她才能聞到極淡的青桂酒的味道。難得容景的鼻子靈到人剛在牆外他就聞到的地步,不知道該誇他武功已經好到非人的地步,還是該說他本來就不是人。
玉青晴走到桌前,將青桂酒往雲淺月面前一放,笑道:“我得趕回東海,月兒,你去不去?”
雲淺月挑眉,還沒開口,容景溫聲拒絕,“她不去!”
玉青晴懶洋洋地倚在桌子上,歪著頭看著容景笑道:“小景,這小丫頭也沒什麼好,你不必看得這麼死。她日日住在榮王府,名聲早敗壞了,你若不要他,天下沒人敢娶她的。”
雲淺月翻了個白眼。
“她即便嫁給了我,我都不放心,更何況還沒嫁。”容景搖頭。
“東海的老頭子讓我帶她回去,下了死命令。怎麼辦?”玉青晴和容景打著商量,“要不你通融一下,青姨幫你好好看著她,不讓她到處惹桃花,再不出現昏倒在你家門口的事情。如何?”
雲淺月瞪了玉青晴一眼。有這樣的娘嗎?
容景依然搖頭,“不行,我不信任你。”
玉青晴默了一下,似乎對自己的信用度被打折到這個程度很無奈,解釋道:“那次的事情是例外嘛,我去南梁,她去了南疆,後來時間太長,我怕夜天逸和夜輕染那兩個小子起疑,便回來接替她,才沒看好她,這回我讓她寸步不離我。”
“在她的身上,出了事情沒有例外,都是必須。”容景依然搖頭。
“去了東海有子書那個小子看著她,她不敢作亂。”玉青晴再度試圖說服容景。
容景似乎尋思了一下,須臾,在玉青晴徵詢的眼神下,看了雲淺月一眼,才慢悠悠地道:“正因為他在東海,我才更不放心。”
玉青晴徹底沒了言語。
雲淺月瞪了容景一眼,又看了玉青晴一眼,問道:“你急著回東海做什麼?”
“洛瑤那個小丫頭喜歡上了臭小子嘛,要我回去談婚事兒,而且也過年了,我連著有幾個年沒在老頭子身邊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