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道:“別以為你真沒有什麼事情,科考的時候你是要在場的。”
容景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夜輕染出了紫竹院。
雲淺月看著夜輕染清瘦的背影走了個沒影,回頭對容景詢問,“你說我要不要去德親王府一趟?”話落,她見容景不語,又道:“那日我看到了我送給哥哥的那一對木劍有一把拿在夜輕暖的手中,而她喜歡了哥哥五年,說不想放棄,為了哥哥回來了京城,我便動了心軟,想著哥哥若是喜歡她的話,也沒準是一場姻緣。你知道的,我本來對外界的那些因素都不在意,什麼國仇,什麼家恨,或者誰與誰隔著跨躍不去的溝壑,在我的心裡都抵不過兩個人的喜歡。所以,便寬慰了她。如今看到不一樣的洛瑤,和她的決然,而且也不知道哥哥喜歡誰,我到沒了主意。不知道再該不該去一趟。”
“你那不是寬慰,是鼓勵吧?”容景瞥了她一眼。
雲淺月抿唇,有些後悔,“我本來不想插手哥哥的事情了,但是沒想到又找上了我。心軟真是最要不得。”
“夜輕暖也姓夜,身體裡流著夜氏的血液,看似天真無邪,其實對於自己想要什麼最是清楚。即便你不心軟鼓勵,她既然下定決心從暖城回來,就不會輕易放棄。”容景淡淡道。
“七公主也姓夜,她喜歡了容楓十年,不是也放棄了?”雲淺月蹙眉。
“七公主不同,她見證了文伯侯府那一場滅門血案,清楚地知道與她身上的迷香有關,更清楚地知道給她放迷香的人是她的母妃,她若是不偽裝痴傻,明妃怕是連親生女兒都可以舍了,但她畢竟是明妃的女兒,畢竟是害死文伯侯府滿門的人,容楓不牽連她,已經是最好,她知道自己再不能求更多,所以,才放棄,選了雲離。”容景溫聲道:“徹底放棄容楓,發現了雲離的好,如今便與他一心一意。這與夜輕暖不一樣,她雖然多年離開京城,身在暖城,但是畢竟是德親王府的小郡主,德親王和王妃的愛女,在暖城衣食無憂,不曾真正受過苦,自然不會輕易放棄。”
“這樣說我即便去德親王府一趟,也沒用了?”雲淺月問。
容景“嗯”了一聲。
“那算了,還是不去了!反正我也不想去。”雲淺月重新靠進容景的懷裡,“我以前沒發現洛瑤的好,如今發現了,便也和爹孃一樣,想要哥哥娶的人是她。萬一夜輕暖若是去了南梁,而哥哥真正喜歡的人是她的話,那麼比起來洛瑤,兩個人還真是麻煩得多了。況且,夜輕暖雖然天真,但我總感覺這天真是蒙著一層紗的,萬一對哥哥不利,我豈不後悔?說來也可笑,我以前一直自負覺得沒有什麼人是我看不透的,因為我心理學修了滿分。可是如今一個夜輕染讓我看不透,他這個妹妹竟然也是讓我看不透的主。難道說德親王府的人都是讓人看不透的?有這樣的說法嗎?”
容景眸光微閃,笑了一下,“可以去一趟德親王府。”
“嗯?”雲淺月仰臉看著他。
“我陪你去!”容景溫聲道。
雲淺月眨眨眼睛,“按照夜輕染所說,去勸說夜輕暖放棄去南梁?”
容景笑著搖頭,“有時候距離面紗最近,才最容易揭開面紗。你不是覺得她的天真是蒙了一層面紗嗎?那就去揭開試試。”
“感覺而已!我那日也試驗過了,實在找不出偽裝的痕跡。”雲淺月道。
“那就是與生俱來的!與生俱來的面紗才更要去揭開。”容景站起身,伸手拉起她。
雲淺月也跟著站起身,覺得他說得有理,於是二人出了紫竹院。
榮王府門口,絃歌已經備好馬車,二人上了馬車,馬車向德親王府行去。
車上,雲淺月忽然想起剛剛提到的明妃,問道:“明妃查到下落了嗎?”
容景搖搖頭,“沒有!”
“什麼人隱藏了她,竟然讓你連她的身份也查不到?”雲淺月疑惑。
容景伸手彈了她額頭一下,無奈地嘆道:“雲淺月,我受人推崇是好事兒,但你對我推崇就不見得是好事兒了,何時在你的心裡,我竟然成了那無所不能之人了?”
雲淺月伸手揉揉額頭,“撲哧”一聲笑了,“那也是你給我的錯覺。你將我控制在手心裡,密不透風,我的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你,你說你在我的心裡怎麼可能不無所不能?”
容景好笑地道:“那是因為那個人是你,關於你的事情,我恐防知道得少了抓不住你。誰叫你太不讓人省心了!但是對於別人,我卻沒有手眼通天那麼大的本事能掌控所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