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月點頭,靠在他懷裡,任她將他抱在了床上。
這一夜,夜半時分,汶萊再次來到榮王府,言,“淺月小姐再不進宮看孩子,孩子真會不行了,攝政王請淺月小姐馬上進宮,淺月小姐別忘了他是太后的孩子,別辜負太后的囑託。”
青裳稟告後,雲淺月冷聲道:“讓他將孩子送來榮王府!否則我辜負了姑姑的囑託的話願意百年之後去陰曹地府賠罪。”
汶萊得了雲淺月的話,再次快馬加鞭回宮稟告夜天逸。
一個時辰後,宮中傳來訊息,攝政王車碾前來榮王府,天子駕臨,請淺月小姐必須到榮王府門口迎接。
雲淺月得到訊息,冷笑一聲,“夜天逸還是退步了!我竟然不明白了,他不是最該希望這個孩子死的人嗎?怎麼如今到比我還在意這個孩子。”
容景微微沉思,笑道:“不管如何,總之孩子是送來了,出去迎接吧!”
雲淺月點頭,披衣下床。
二人穿戴妥當,出了紫竹院,
天子駕臨,榮王府各府各院都得到訊息,燃起了燈火,紛紛起床出門接駕。
容景和雲淺月到榮王府門口的時候,宮中的車碾還未到,榮王府大門口已經跪了黑壓壓一片人。
這是雲淺月第一次看全了榮王府的人,她眸光掃了一眼,便轉回身,看向宮中的方向,冷笑道:“夜天逸這是讓我們等上多久?”
“他被折騰了兩日夜,如今妥協,自然有鬱氣,我們等一等也無礙。”容景溫聲道。
雲淺月不再說話。
這一等,便是一個時辰。雲淺月和容景是穿戴妥當出了房門的,而且有內功,不懼深夜寒氣。可是可苦了榮王府內的眾人,他們都是得到訊息匆匆出來接駕的,有的人只穿了單衣,凍得哆嗦不止,嘴唇都已經發紫了。
一個時辰後,夜天逸的馬車姍姍來遲。
汶萊揚聲高喊,“天子駕臨,榮王府接駕。”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跪在榮王府門口的眾人哆嗦著喊出聲,在深夜裡,聲勢甚是浩大。
容景和雲淺月站在門口,並沒有出聲。
車簾挑開,車中不止坐了夜天逸,還有夜輕染。夜天逸懷裡抱著孩子,孩子似乎依然在哭,一抽一搭的,聲音極低,嗓子啞得幾乎沒了聲。每抽搭一下,令人揪緊。似乎下一刻他就再也抽搭不上來的跡象。
夜輕染當先下了車,第一句就是,“小丫頭,你夠狠!”
雲淺月挑了挑眉,目光沉靜地看著夜輕染,聲音不高不低,沒有起伏,“我以為他死了你們該喜歡才是。所以想幫幫你們。”
夜輕染的臉色不好,大約這兩日都沒睡上覺,一臉陰鬱,“這是天子,如何能死?”
“天子只不定能做幾日,死了也沒什麼稀奇。”雲淺月淡淡道。
“小丫頭,我知道你心狠,但沒想到你的心如今竟然狠到了這個地步,他可是一個剛出生的孩子,你連一個出生的孩子都沒有憐憫愛惜之心了嗎?”夜輕染聞言臉色更是難看。
“我憐憫別人,誰來憐憫我?我將憐憫之心搶了,你們做什麼?自然要給你們一個機會。”雲淺月看著夜輕染,忽然一笑,“一個是攝政王,一個是染小王爺,你們都算是他的哥哥,一個是至親的哥哥,一個算是堂哥。而我比起你們,總歸是個外姓。我姓雲,他姓夜。就算輪也輪不到我這個外姓先生憐憫愛惜之心不是?”
“說不過你這一張嘴!”夜輕染哼了一聲,看向容景,眸光凌厲,“弱美人,我一直都好奇,你是用什麼辦法讓她對你死心塌地的?難道你敢說你當初招惹她不是因為她是雲王府的女兒?”
“當初的事情和緣由誰還能記得那麼清楚?我已經不記得了。”容景淡淡一笑,“我們的事情染小王爺你該是最清楚不過,或許你說得很對,但是那又如何?我對她的心思,無論好壞,從來不曾瞞過不是嗎?”
夜輕染一噎,冷聲警告道,“你不用太得意,天子將養在臣子之家,若是有半絲閃失,榮王府滿門都不用活了。”
榮王府的眾人聞言都齊齊身子軟了一軟。
容景淡淡一笑,不予作答。
夜天逸此時已經下了車,抱著孩子來到雲淺月面前,盯著她看了片刻,將孩子遞給她。
雲淺月抱過孩子,孩子頓時不哭了。
“小丫頭,是不是你在這個孩子的身上動了手腳?”夜輕染盯著雲淺月,“為什麼他剛到你的懷裡就不哭了,看不見你就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