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捶了容景一拳,嗔怒道:“你拿我當孩子哄呢?”
容景輕笑,“我到恨不得趕緊來個孩子拴住你。”
雲淺月不再理他,站起身向衣櫃走去,來到衣櫃,從裡面拿出一個錦盒,扔給容景。
容景接過錦盒,對雲淺月挑眉,笑著問,“這是什麼?”
“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雲淺月臉色不自然地看著他。
容景眸光溫柔地看了她一眼,緩緩將錦盒開啟,裡面整齊地疊著一件大紅的錦衣華服。他從裡面將衣服綻開,是一件男子的豔紅織錦長袍,譜一拿出,整個房間似乎都明亮璨華了數倍。他輕輕翻看了一遍,抬起頭看著雲淺月輕聲問,“什麼時候做的?”
雲淺月看了他一眼,“你猜?”
容景低下頭,細細地看著織錦紅綢上細密的針織,祥雲勾勒的圖案皆是雙面繡法,他看了片刻,低聲道:“你給我繡鴛鴦戲水的時候。”
雲淺月想著猜得真準。
“原來你那時候就想嫁給我了。”容景輕輕一嘆,“早知道,我便不要拖這麼久了。”
“去屏風後自己穿上試試,看看是不是合適。”雲淺月催促他。
“好!”容景點頭,起身站起來,進了屏風後。
雲淺月站在櫃門前,看著屏風內映出的那一個朦朧的影子,他的動作很慢,很慢,一個紐扣他就要繫上半天,她忽然很感動。容景這個男人,他用十年磨一劍,別人看到的是他處處籌謀,手眼通天,可只有她知道,他從來沒敢求太多。她已經是他所求的極致了。她忽然很想看著他穿上她為他做的新郎官的喜服,於是抬步走向屏風。她的腳步很快,幾步就來到了屏風後。
錦衣雪華穿戴的他,如玉無雙。織錦紅綢著身的他,豔盡天下。這兩種世間絕頂的顏色出現在他的身上,不顯半絲突兀。
雲淺月頓時痴了。
容景本來低著頭在系紐扣,見雲淺月突然闖進來,他緩緩抬起頭,對上她的目光,那一雙清泉的眸子中湧動著某種情緒,軟軟的,綿綿的,比他往常溫柔地看著她時還要纏綿不止數倍。
雲淺月被這樣的眸光看著,呼吸微微一窒,不受控制地走到他面前,輕聲問,“合適嗎?”
“自然是合適的。”容景伸手抱住雲淺月纖細的腰,將頭枕在她的肩上,聲音微啞,“我以前一直以為,你待我不足我待你十之一二。如今我總算明白了,你待我亦是與我待你一樣。”
雲淺月被他的情緒感染,不滿地嘟囔,“你冤枉我,我對你本來就是極好的。”
“嗯,你對我是極好的。這個天下,除了你,再無人如此疼我了。”容景聲音極低。
雲淺月受不住容景微微帶著傷色的滿足和幸福,這種感情,他傳遞給她,幾乎將她的情緒崩塌,她伸手捶了他一下,嗔怒道:“本來就該我疼你,你還想要誰疼你?你敢!”
容景輕笑,織染的情緒緩緩褪去,搖頭道:“不敢,除了雲淺月一人,我誰也不要。”
雲淺月滿意地挑挑眉,伸手推開他。
容景抱著她不放,柔聲道:“再抱一會兒。”
雲淺月只能任他抱著。
片刻後,容景放開他,繼續穿戴。雲淺月拿開他的手,幫他穿戴。不多時,穿戴妥當,拉著他出了屏風,來到鏡子前,京中的男子長身玉立,芝蘭玉樹,秀逸中透著雍容風華,眉目間如畫瑰豔。
雲淺月看著鏡子裡,再次痴了痴。
容景溫聲道:“可惜,沒將你的嫁衣從榮王府帶過來。若是帶過來的話,我們今日就拜了堂也無不可。”
雲淺月偏頭笑看了他一眼,催促道:“閃瞎我的眼睛了,快脫了。”
容景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若有所思片刻,不再說話,乖覺地將喜服退掉,自己動手,整齊地疊了起來,放入了錦盒中。之後不等雲淺月收起來,便對外面吩咐,“青裳。”
“世子!”青裳應聲而入。
容景將錦盒遞給她,“將這個好好收起來。”
青裳看了一眼手裡的喜服,抿嘴一笑,對雲淺月道:“淺月小姐,您果然給世子做了喜服。當時奴婢就問世子怎麼只做了一件嫁衣不做喜服,世子說您一定會做。您要做他的媳婦,這喜服自然您親手做。”
雲淺月笑著瞥了容景一眼,想著還有什麼是他猜不到的?這個人……
青裳歡喜地抱著喜服走了下去。
雲淺月懶洋洋地窩到軟榻上,剛要說什麼,外面響起凌蓮的聲音,“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