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小腹不再傳來疼痛,她拿開一隻手,費力地打掉身上的冰,噼裡啪啦的碎冰掉在冰面上,很快就和地下的冰面融合了,她將手按在脈搏上,感覺脈象雖弱,但平穩,知道孩子沒事兒,才寬下心,站了起來。
即便是身子站起,一隻手也不敢離開小腹。
這個孩子,是陪著她的唯一,她不敢想象若是失去他,她是否還有勇氣吸納了歷代族主少主歷練留下的靈術,是否能學成鎖魂術,用鎖魂術分離出生死鎖情,更不敢想象,哪怕活著,是否自己還有勇氣走出這裡。
腳下已經感覺不到痛,身體也突然感覺不到冷,每走一步,就有層層薄冰凍結在她身上,而隨著她走動,層層薄冰再被她打掉。依次反覆,數十次之後,她終於來到了冰宮的正忠心。
冰宮的正中心立著兩尊金色的人像,一男一女,都有著天人般的美貌。哪怕是這滿世界都是寒冰,所有事物都是冰做的物事兒,但是他們身上卻沒被侵蝕半絲寒冰。
抬眼看去,在他們的上方,是一處玉蘭花的吊頂,玉蘭花瓣的四周,匯聚著不同於這裡冰氣的絲絲縷縷的青色氣息,大約有百千條氣息之多,他們似乎各自形成了絲帶,盤旋在玉蘭花瓣的周圍。
雲淺月想著這應該就是上官茗玥所說的雲山歷代族主和少主歷練時或多或少留在這裡的靈氣了。也許正因為有他們在,等於守護這兩尊金象,才免於這兩尊金象被冰雪侵蝕。
她要收服的就是這些。
只有第一步將他們據為己有,她才能進行第二步實施鎖魂術。
她看著兩尊金象,只見兩尊金象的腳邊各寫著字,她看了片刻,知道這是雲族的先祖和神女。雲族每一代族主必須要和神女大婚,才能傳承雲族,令雲族的靈力不分流。
這兩個人代表著雲族的傳承。
雲族每一代來這裡歷練的族主和少主以及神女,應該對這兩個人都是敬重的,否則不會都留下一縷靈氣和歷代祖輩一起護衛這兩尊金象。
若她身上不是有著雲族的傳承,若不是上官茗玥是如今雲山的少主,若不是再別無辦法解除她身上的生死鎖情,雲族的人應該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她動這裡的這些靈力的。
她能來到這裡,已經是何等不易。所以,更不該辜負這種不易。
雲淺月忽然來了力氣,屈膝跪地,給兩尊金象叩了三個頭,之後起身,飛身向金象上方的玉蘭花瓣而去。
可是她剛靠近玉蘭花瓣,千百條靈力的絲帶忽然在這時合在一起,抱成一團,對著她打下。排山倒海之力,如高山壓頂,她根本抵抗不住,整個人直直被打下,摔出了距離金象數丈之遠的冰面上。
在被摔到之前,她身上所有靈力都護在了小腹上,被摔的地方如骨頭斷了一般的疼,眼前金星直冒。
眩暈了片刻,她才睜開眼睛,看向金象上方。只見那些靈術盤旋成一團,雖然是無數絲絲縷縷的氣息,卻是讓她覺得有一種凜然不可侵犯的高貴。
她咬著牙關,看了片刻,忽然又飛身而起。
剛靠近玉蘭花瓣,又被不客氣地打下。
她再次起身,同樣被打下。
一連三次之後,她的胳膊和腿已經擦破了皮,鮮血流出,很快就結成了血冰。儘管她護住小腹,但是小腹再度傳來不適,她不敢再起來,只靜靜地躺在地上調息,許久後,感覺歇過來,她才支撐著站起身。
這一次,她不再硬飛身而上,而是圍著金象四周走。
在距離金象最近的地方,寒氣盡管依然很重,但是沒有那麼冰寒得令人受不住的感覺。
大約走了半個時辰,她依然得不到吸納之法,她根本靠不近這些靈力。這些靈力看起來各自分流,絲絲縷縷,但是隻要她有動作,便會抱成一團,不讓她動分毫,不但她不能吸納,而且這些靈術隱隱的還要吸走她身體的靈力,她得用力封住靈力才能不被吸走。
許久,她取出上官茗玥給她的紙皮本子開啟,羅列著雲族不傳的秘術。
她靠著金象腳邊坐下身,護住小腹翻看起來。
時間一點點兒過去,半日一晃而過。
若是往日,結合她下來的時辰是午時,半日之後該是黑天了,可是她發現,這裡根本就沒有白天黑夜之分。這裡被冰宮和靈術覆蓋,白天黑夜都有夜明珠照亮,夜明珠被封住在冰宮的冰壁上,將這裡照得如一座不夜城。可惜,這座不夜城裡唯一的活物只是她。
將所有的秘術都看完了,沒有一種秘術是吸納靈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