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已矣,生者久哀!
“愛而不得,江上不守,他又能如何?只能死!”南凌睿看著她,正色道:“百萬兵馬為其哀,江山為之落旗,百姓自發披麻戴孝,他也算是夜氏的一個奇蹟,死也不虧。也許如今你在為他悲傷,奈何橋上他卻正回首笑你,灑脫地喝了孟婆湯。來世他不做夜輕染,換了一副皮囊,如花美眷陪伴,早忘了前塵之事。你的哀痛豈不當真成了笑柄?”
雲淺月看著他,話是這樣說?
“沒出息!”南凌睿罵了一句,似乎再懶得看她,對容景揮揮手,“你在這裡陪著她做什麼?百萬兵馬都等著你,天下百姓都盼著你,如今你終於乾坤九州在手,要做的事情難道就是陪著她為一個死人傷心?該做什麼做什麼去!”
容景揉揉額頭,笑了笑,看向雲淺月。
雲淺月也揉揉額頭,心中的哀慟到底被南凌睿給攪得沒那麼大了,她輕吐了一口氣,對容景笑道:“他說得對,你的事情多著呢,在這裡陪著我做什麼?去吧!”
容景點頭,站起身,對她囑咐,“好好休息,未來好一段日子應該有的忙了!我忙,你也不會輕鬆。”
雲淺月點頭,不管未來有多忙,今日她不想動。
容景緩步走出了房門,追隨著他的一眾親近將領官員都等候在榮王府前廳。他不想入住皇宮,榮王府的前廳暫時成為了當政議事之所。
處理前朝舊事,安撫天下百姓,籌備登基大典,釋出利民新策等,都需要他親自坐鎮。
南凌睿見容景走了,想盡招數弄醒容凌,但任他怎麼施為,容凌依然不醒,呼呼大睡。最後他無奈,將他放回了床上,不滿地嘟囔,“這個臭小子,跟個小豬似的能睡。”
洛瑤看著容凌睡得可愛,南凌睿一臉無奈,忍不住輕笑。
雲淺月瞪了南凌睿一眼,對他問,“你們有什麼打算?”
“什麼打算?”南凌睿挑眉。
“是留在京城,還是去南梁做藩王,還是去東海做你的東床駙馬,還是天下游玩?”雲淺月看著他,他這個哥哥好玩,她也拿不準他想做什麼,所以理當問問。
南凌睿哼了一聲,沒說話。
雲淺月看著他,哼是什麼打算?見他不語,她看向洛瑤。
洛瑤看了南凌睿一眼,對雲淺月笑道:“在來的路上你哥哥就說了,景世子做了九五之尊,擁護者眾,你成了天下女人中最尊貴的那一個。你的身邊怎麼能沒有孃家人?你哥哥說你九死一生回來就為了這麼一個男人,萬一有朝一日你人老珠黃了,他看上了什麼嬌花嫩葉的話,你還不哭瞎了眼睛?所以,他自然要就近看著點兒你,待他不要你的時候,你哥哥將你老女歸家帶走。”
雲淺月聞言好笑,挖了南凌睿一眼,“當我是小孩子了!”
南凌睿看也不看她,“你什麼時候長大過?”
雲淺月無奈,“我孩子都這麼大了,還能叫沒長大?”話落,對他認真地道:“你們也有你們的日子,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我從萬年寒池下都活著回來了,還有什麼日子過不了?容景對我之心,不用懷疑,我能住得了萬年寒池,就能住得了皇宮內苑。”
南凌睿抬起頭,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雲淺月反瞪回去,“你瞪我做什麼?我又沒得罪你。”
洛瑤看著兄妹二人,抿著嘴笑,對雲淺月解釋道:“其實剛剛的話不對,應該這樣說。你哥哥和你分離十多年,如今想就近與你住得近些。你以後住在這京城,他自然也要跟著你住在這裡。再說如今的天聖如此貧瘠蒼涼,景世子即便天縱奇才,也要最少十年才能繁華這一片土地如東海一樣。你跟著他勞心勞力,你哥哥這是心疼你,留在京中想幫你呢。”
雲淺月聞言抬腳踹了南凌睿一下,壓住心中的暖意和感動,挑眉看著他,“你什麼時候對你妹妹我這麼好,這麼有良心了?”
“死丫頭!”南凌睿罵了一句。
“我們去年將天下的名山巨川都看過了,走遍了,到也沒覺得有多好,不如就留在京城距離你近些,不但你哥哥能幫你們,我從小所學的東西也能幫得到你們。”洛瑤笑著道:“東海太平盛世,這一片土地未必贏不來太平盛世。”
雲淺月笑容一點點蔓開,驅散了夜輕染所帶來的陰雲,點點頭,“有你們在京城幫我們最好,到時候就讓子書看看,這一片土地未必差了東海。”
洛瑤見她露出笑意,不再去想夜輕染的死,微微鬆了一口氣。
南凌睿見容凌不醒,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