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好馬!”容昔大讚了一聲,少年老成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屬於他這個年齡該有的表情來,惋惜地道:“可惜從世子哥哥尋了玉雪飛龍來,就栓在馬廄裡,誰也不讓動。只有眼饞的份,騎不上。”
府中的侍衛都心有所感地點點頭。
容昔在誇讚好馬的時候,雲淺月臉上也是讚歎了一下,對容景道:“果然是好馬!”
“它有這樣的名聲,自然不是虛傳的。”容景摟著雲淺月的腰,用衣袖擋住了她面前的風,以免讓清寒凌冽的風颳到她。
“我還沒那麼嬌氣!”雲淺月推開容景的手,如今天到底是暖了,沒那麼寒了,連風也只是帶著絲涼意,卻沒了透骨的寒,她想著時間過得真快,轉眼間就又一年了。這一年她最大的收回就是在新年那日她成了他的人,嫁給了他。
容景依然擋在她面前,“這跟嬌氣沒關係,我是擔心你的臉吹了風,摸起來不舒服。”
雲淺月翻了個白眼,這個人!不再理會他,問道:“哥哥他們醒來了沒?”
“應該差不多了!”容景道。
“他們如何出城離開?來的時候夜天逸和夜輕染正是被你困住的時候吧?如今他們出城,便是一樁難事兒。”雲淺月道。
“誰說他們要離開了?”容景挑眉。
雲淺月一怔,回頭看著容景,“他們不離開?西延、南梁、南疆都不要了?留在京城?他們留在這裡做什麼?”
“不是不要了,而是都安排妥當了,短時間就住在榮王府。”容景道。
雲淺月眯了眯眼睛,“為何?”
“都是想看熱鬧的人,趕也趕不走。”容景道。
雲淺月聞言頓時明白了,容景鋪就萬里錦紅,大擺流水宴席,用陣法困住了夜天逸和夜輕染,順利大婚了。正因為這一切太順利,暴風雨都被他擋在了密網外,如今密網被捅破,露出藍天,這藍天哪裡不會烏雲變色的道理?那些人一個個的都不是個安分的主。自然想看熱鬧,既然想看熱鬧的話,還有什麼比天聖京城這個接近風暴中心的地方看得更暢快?
不過這些個人都留在天聖京城,一個個都是閒不住的主,恐怕不止看熱鬧,沒準一個高興,還會攙和上一腳。比如南凌睿,比如葉倩,比如西延玥,比如風燼,比如玉子夕……
雖然這些人想看熱鬧,但她可不相信容景趕也趕不走的話。他若讓誰走,不敢說輕而易舉,但一定有辦法的。既然讓他們留下來,指不定又有什麼謀算了。
雲淺月歪著頭仔仔細細地看著容景的臉,“從實招來,你想做什麼?”
容景見她一副審訊的模樣,好笑道:“既然風雨要來了,某人讓我等著,不放更熱鬧一些。”
雲淺月知道他指的某人是夜輕染,想起那塊粉碎的玉,心裡沉了沉,沒了話。
容景也收了笑意,眸光染上一抹寒意,不再說話。
玉雪飛龍被束縛得太久,在大街上還顧忌著人群慢了些步伐,但剛出城門,便發揮本能,拔足狂奔。容景也不束縛它,任它跑了個痛快。
本來京城距離清泉石靈臺寺最少要一個時辰的路程,可是玉雪飛龍不過是半個時辰便到了。來到清泉山後山腳下,再無道路,玉雪飛龍才停住腳步。
容景攬著雲淺月飄身落地。
雲淺月的鬢髮被吹得有些凌亂,容景細細為她整理。待整理妥當,拉著雲淺月上了山。
靈臺寺雲淺月來過太多遍,對這裡的路早已經駕輕就熟。
二人上了山,雲淺月果然看到一片春海棠含苞吐蕊,正是花期。她笑著對容景,“這天下的一景一物到是難不住你,哪裡有什麼動靜,都先被你知曉了。這裡的海棠花開得這麼靜悄悄的,竟然也被你發現了。”
“家裡有個喜愛賞花的夫人,自然要多留心一些。”容景意有所指。
雲淺月嗔了他一眼,眼波流轉間,有著新婚燕爾的少婦風情。
容景心神微微一蕩,攬過她纖細的腰肢在懷,忍不住俯身吻下。
雲淺月伸手扯過一株海棠花擋在她面前,容景頓時停下,不滿地看著她。她白了他一眼,“你帶我來這裡,不會是真來賞海棠花的吧?到底什麼事兒,說吧!”
容景伸手扶額,無奈一嘆,“雲淺月,女人太聰明瞭不好!”
“我怎麼沒覺得女人太聰明不好!”雲淺月看著他。
“女人太聰明,要夫君何用?”容景眸光有些幽幽。
雲淺月看著他的模樣就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