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容景的視線,容景對她微微一笑。
雲淺月的心剎那一暖,也還他一笑。本來她想扯了布帛,砸了夜輕染的登基大典。可是當站在這裡,看向臺下站立的那個人,她忽然改了主意。
不管夜氏皇朝如何冷酷無情,但他們對皇位的崇敬和執著上的心血,值得尊敬。
若弄一些小伎倆,未免登不上大雅之堂。
鬥氣,鬥法的話,流於俗套侮辱了對手,也侮辱了自己。她不屑!
夜輕染顯然早有預料,笑看了雲淺月一眼,“景世子妃對朕還是念著舊情的,沒砸了朕的場子,也不枉先帝在世時,朕屢次護你。”
臺下的文武百官齊齊想起老皇帝在世時,染小王爺屢次護淺月小姐的情形來。
雲淺月充耳不聞,目光只焦在容景的身上不說話。
夜輕染懶懶一笑,揮手道:“眾卿平身!”
“吾皇萬歲!”臺下再次響起整齊一致的聲音。
禮儀官高喊一聲,“群臣奉慶賀表文。”
安王夜天逸為首,首當其衝奉上恭賀詞。容景淡淡說了一句話,德親王、孝親王、文大將軍、容楓、蒼亭、沈昭等紛紛賀表。
賀表畢,時辰正好,外面傳來高呼,“太皇太后駕到!”
“請!”夜輕染依然散漫地坐在金椅上,對店門口道了一個字,並未起身去迎。
須臾,老皇帝活著時候的明妃,老皇帝駕崩失蹤的明太妃,如今又出現在皇宮持著先皇遺詔被封賜的明太后由內侍扶著走上了大殿。
明太后一身紫紅的錦緞太后宮袍,宮袍上繡大多鑲金邊的翡翠牡丹。頭上插著純金九鳳簪,步搖珠花勾勒,蜿蜒盤旋在飛雲髻上。整個人一改在宮中二十年來的素雅,雍容華貴。
雲淺月打量著明太后神色,難以與曾經那個婉約如水後來尖酸刻薄的女子聯絡在一起。如今的她,真有太后的風采風範。
“參見太后!”群臣見禮。
明太后面露祥和的笑意,由內侍扶著走來,“眾卿家免禮,本宮來給皇上觀禮宣讀先皇詔書。”
夜輕染在太后上了玉階,才起身站了起來,微微一禮,並沒稱呼母后,而是尊了一聲,“太后!”
太后點點頭,從袖口拿出遺詔,綻開宣讀。
“天運祥照,譜我天聖。朕早先立三道聖旨,隔日後深覺不妥。但金口玉言,斷難更改。遂再立一道聖旨……夜輕染自幼得朕喜愛,七年曆練心智非凡,安民安兵亦可安國,也是我夜氏子孫,學成先祖的天龍吟,實乃天命,朕願將天聖江山交予他,護我天聖,揚我天威。見聖旨之日起……上天諸神見證,朕再無憾也!欽此!”
這道遺詔,是普天之下傳遍了的那旨詔書。分毫不差。
明太后宣讀完,群臣再次跪拜,“先皇英明,吾皇萬歲!”
明太后將聖旨面向群臣,群臣抬頭,齊齊看向聖旨,先皇親筆,蓋有傳國玉璽,真正的聖旨無疑。
“恭喜皇上喜得天命!今日皇上登基,先皇在天之靈再無憾了。”明太后將聖旨遞給夜輕染。
夜輕染伸手接了,面色一改散漫,恭敬莊重地接過聖旨,聲音沉穩有力,“輕染定不遺餘力護夜氏江山,以慰藉先皇在天之靈。”
明太后鏗鏘有力地道了一聲,“好!”
夜輕染直起身子,對下面道:“眾卿平身,隨我一同登上登龍臺,上觀鳳樓祈天。”
群臣叩謝起身。
夜輕染手執遺詔下了大殿,向外走去。容景對雲淺月伸出手。
明太后緩緩開口,“景世子妃屬於朝中命婦,就隨在哀家身側吧!”
雲淺月挑了挑眉。
容景收回手,淡淡一笑,“也好!”
明妃退了一旁的內侍,對雲淺月伸出手,溫和地笑道:“景世子妃,哀家今日就有勞你在一旁陪伴了!你可別嫌棄我這個老婆子。”
雲淺月頓時笑臉,麗顏明媚如花,“太后哪裡的話?你風韻正好,誰敢說好?”
“到底是不必你們年輕水嫩,看著就賞心。”明太后笑著道。
雲淺月不再說話,上前一步伸手扶了她,二人在夜輕染之後走下玉階,向大殿外走去。
皇上、太后現行,一眾官員也隨後走去。
金殿門口,早已經等候了德親王妃和孝親王府為首的一眾命婦家眷。見夜輕染出來,連忙跪拜,“恭喜皇上登基,吾皇萬歲,太后千歲!”
夜輕染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