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了硯墨一眼,不說話和容景上了車。
馬車離開了榮王府大門口,向宮門而去。
清早的大街上便有熙熙攘攘的人流,都在交談著今日新皇登基的喜訊。百姓們雖然對突如起來的政權更變一時間驚詫了好一番,但他們有著強大的適應力,很快就投入到新帝登基的喜悅中。
從染小王爺回京,掌管京兆尹和西山軍機答應兵馬之日起,京城一直太平,他與七年前再不相同,不是紈絝如魔王,而是治下嚴謹,再無士兵恃強凌弱百姓之事出現,所以,百姓們對德親王府這位小王爺,也是喜愛的。
他做皇帝,有先帝遺詔,名正言順。百姓們也覺得比一個出生幾日的娃娃做好。
雲淺月靠在容景懷裡,聽著外面百姓們不避諱的談論新皇,談論兩道聖旨,可能老皇帝駕崩這麼長時間以來發生的大事兒太多,連這樣顛倒乾坤的事情,百姓們也不心慌了。
馬車來到宮門,穩穩停住。
宮門口停了數十輛馬車,拉出了長長的佇列。一半是朝中文武百官,一半是京中有品級的命婦。文武百官,除皇帝外,以安王和景世子為首。京中府邸家眷命婦,以德親王妃、孝親王妃、雲淺月為首。
容景和雲淺月下了馬車,眾人紛紛迎上來見禮。
雲淺月目光淡淡掃了一眼,沒見到夜天逸。她與朝中的這些夫人們尋常無來往,也無交流,只德親王妃上前笑著誇了雲淺月一番,說淺月小姐嫁人之後越來越端莊了,叫人都不敢認了,恍惚地看著和已逝的先太后一個模樣。
德親王妃沒有仗著自己是夜輕染的母妃,便抬高了自己的身份,搞特殊先去宮中,而是照樣等在這裡。她這般說話,孝親王妃和一眾女眷都紛紛附和,說先太后盛裝時就是這個模樣,但景世子妃比先太皇還要端麗幾分。
“先太后乃家姑,我與她長得像一些這是人所共知之事。如今宮中坐著的可是新太后,明太后想來不會願意聽到議論先太后的名諱。德親王妃,您說呢?”雲淺月想著德親王妃這是什麼意思?將她比作宮裡的鳳凰?她想表達什麼意思?
德親王妃面色一僵,隨即一笑,“明太后宅心仁厚,與先太后姐妹交好。這等日子口,妾身見了景世子妃想起先太后也尋常,明太后事理通明,不會怪罪的。”
“哦,我竟也忘了,如今的新皇是您兒子,您自然是不怕的。”雲淺月淡淡道。
德親王妃頓時沒了音。
“安王的馬車到了!”人群中有誰化解了德親王妃的困境。
雲淺月緩緩轉身,一輛尋常的馬車駛來,穩穩停下,簾幕挑開,探出夜天逸的身子。他一改往日雪青錦袍,今日身穿內務府織造的王爺蟒袍。她看著他,此刻才明白從老皇帝駕崩至今,他身在攝政王高位一直沒穿王跑為何了。因為知道那不屬於他,而今,他穿著安王的王袍,這是表明一種態度。甘願在其位,謀其政。輔助夜輕染。
夜天逸下了車,一部分人上前寒暄見禮。
夜天逸面色沉靜,淺淺交談幾句,便向容景走來,不看雲淺月,對容景道:“景世子早!”
“安王早!”容景微笑地點頭。
“時辰快要到了!在朝的人前去帝寢殿外恭迎新皇祈天大典,內眷們去明陽宮迎太后。”夜天逸道。
夜天逸話落,德親王妃彷彿不記得雲淺月給他的尷尬,便對她親和地道:“景世子妃,我等一起去明陽宮吧!”
容景不等雲淺月說話,溫聲道:“她是奉了皇上特旨進宮觀禮,與我一起去帝寢殿。”
德親王妃看向夜天逸。
夜天逸不置可否,當先進了宮門,容景拉著雲淺月也轉身走進宮門。朝中的文武百官互看一眼,以德親王、孝親王為首,齊齊沉默地跟在三人之後進了宮門,德親王妃臉色變幻了一番,似乎嘆了口氣,以她為首和女眷也進了宮門。
進宮門後,照夜天逸所說,一路去帝寢殿迎新帝,一路去明陽宮迎太后。
來到帝寢殿外,群臣駐足。
一名內侍從裡面走出,掃了一眼眾人,恭敬地對雲淺月道:“淺月小姐,皇上請您進去!”
雲淺月拔下頭上的簪子對著那名內侍扔了出去,她的動作太快,直直刺向那內侍的眼睛。容景沒攔阻,夜天逸甩袖,開啟了那支簪子,那支簪子定在了門上。
那內侍嚇得臉色發白,不敢置信地看著雲淺月。
“你做什麼?帝寢殿門口,你要殺人嗎?”夜天逸沉沉地看著雲淺月。
“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