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主一愣,立即看向雲淺月。
雲淺月面上不動聲色,明太后短短几句後,卻是說了好幾個事兒。先是暗指她的身體不易懷孕,之後要將七公主留在宮中,最後又說讓她娘去南梁接她爹,這可真有意思。她到底想做什麼?還是夜輕染又想做什麼?
“雲王妃的本事不止我們知道,全天下的人怕是都知道。當年雲王妃也做過幾件轟動天下的大事兒。她又是南梁國師的師妹,有這個情分在,一定能接回雲王。”明太后又道。
七公主不答話,雲淺月不答話,容景不答話,無人答話,只她一人在說了。
“我老婆子囉嗦了,這事情本來該皇上說的。”明太后一笑,也不覺得無人應和尷尬,“皇上已經派人去雲王府請雲王妃也來參加今日的宴席了。稍後就看雲王妃的意思了。我想雲王妃既然回來天聖,雖然十幾年沒見,應該和雲王還念著舊情,怎麼也會不忍他在南梁受苦,會去的。否則也不會捨棄了東海國的華王來天聖了。”
雲淺月面無表情地聽著,細細思量明太后幾句話背後的陰謀。
“皇上駕到!”這時,遠處又傳來一聲尖著嗓子的高喊聲。
群臣都連忙站了起來。
雲淺月聞聲看去,只見夜輕染由一眾人簇擁著走來,顯然被雲淺月刺傷的那一劍已經好了,可以下地走路了。身姿氣度再不是曾經的行止張揚灑脫,明黃的錦袍襯托得他有著九五之尊的氣度威儀。
他身後走著四個人,一名年輕男子和三名年輕女子。四人都容貌俊美,其中一人是眾人認識的藍漪。她一身水藍色華麗衣裙,如天空一般明麗的藍,在四人之中極為醒目,另外兩名女子一人身穿一身湖綠色錦繡衣裙,一人身穿一身黃色錦繡衣裙,二人面容嬌好,姿態清貴,唯一一名男子容貌不是特殊,只能算是上等,但他身上的冰冷氣質如隨時出銷的寶劍,只那樣走來,卻讓人感覺從心底溢位死死冷寒之氣。
雲淺月目光掠過藍漪,定在那三人身上,想著坤武殿出來的人果然不一般。武功絲毫不次於藍漪之下,那名男子恐怕還在藍漪之上。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一陣高呼聲中,夜輕染走到了近前。
第七章 彈指心折
滿朝文武極其家眷跪拜中,只有兩個人一站一座,與別人不同。
容景站起身緩緩一禮,端的是雅緻高貴,雲淺月坐在椅子上,屁股都沒挪一下,早先遠遠打量了一番後,如今收回視線,眼皮都沒抬。
夜輕染看了容景和雲淺月一眼,也不怪罪,笑著擺擺手,“眾卿平身。”
“謝吾皇萬歲!”群臣紛紛起身。
夜輕染端坐在首位上,藍漪等四人的座位在容景和夜天逸的座位下首,也紛紛落座。
眾人落座之後,夜輕染偏頭對明太后笑問,“朕聽說太后早早就來了這裡?”
明太后笑得和藹,“是啊,哀家聽人報信,說景世子和景世子妃進宮了,知道皇上召見原來的貴人,繁忙抽不開身,便先來這裡問候一番,景世子和景世子妃如今的氣色都不錯。哀家看著也欣慰。”
夜輕染聞言一笑,“太后有心了!榮王府有的是好藥,朕發熱少一味藥都要去求榮王府,景世子和景世子妃日日被好藥浸養,自然好得快。”
“是啊,是哀家多慮了。”明太后笑著點頭。
容景和雲淺月都沒說話。
夜輕染如閒話家常一般,對雲淺月詢問,“景世子妃那株並蒂牡丹是否還活得很好?”
雲淺月想著若非今日想來看看從坤武殿出來的這三人,對其瞭解,也好摸準他們以後的行事,她才不會來這裡,冷冷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呵,景世子妃看來還與朕在發脾氣。”夜輕染輕笑了一聲,也不以為意,身子懶懶地靠在椅子上,對容景道:“朕那日夜裡跑去榮王府觀賞牡丹,事後覺得牡丹的確是百花中最嬌貴之花,朕也萬分想日日欣賞,奈何總不能日日跑去榮王府,於是朕也準備在皇宮種一園牡丹,景世子有什麼好的建議給朕提一提?”
容景淡淡一笑,“似乎皇宮養不活牡丹。”
“那是以前,朕登基之後,就一定可以養活。”夜輕染道。
“景只會種榮王府的牡丹,不會種皇宮的牡丹,實在沒什麼好的建議。”容景道。
“是嗎?那景世子妃可有?”夜輕染揚眉,看著雲淺月的眉眼,神情極為專注,“朕打算將榮華宮種滿牡丹。景世子妃連一株將死的並蒂牡丹都養活了,是否有什麼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