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也無本嗎?”夜輕染挑眉,眸中看不出神色,“朕記得幾日前沈昭沈大人受傷,刑部的案子移交給了你的手中。”
“回皇上,臣目前沒查出眉目。”冷邵卓道。
夜輕染手輕輕敲了一下金椅扶手,細微的響聲在偌大的宮殿極為清晰,群臣的心都不由得跟著提了提,他語調聽不出情緒,“朕聽說那日沈大人在刑部查出那刺殺之人是皇室隱衛,身上有皇室隱衛的刻印?”
“是!”冷邵卓不抬頭,目光看著自己腳前方一步處。
“有了這個線索,還是沒查出什麼?”夜輕染揚眉。
“回皇上,這是大案,恕臣無能。”冷邵卓垂首請罪。
夜輕染忽然笑了,“不是你無能,而是背後兇手本事太大。”話落,他目光看向群臣後方一人,“趙大人,據說此案你查出來了?站出來說說。”
那人連忙出列,正是德親王的副手副中郎將趙穆。
“趙大人有了新線索,徹查出事情來,卻隱瞞不讓我知,這是越權。”冷邵卓看著趙穆,臉色一沉,不等他開口,先聲奪人。
趙穆看了冷邵卓一眼,連忙恭敬地道:“回皇上,德親王爺養病期間,刑部交由微臣掌管。微臣先協助沈大人,奈何沈大人為救景世子受傷,如今臥病在床,此案交由了冷小王爺。微臣本該協助冷小王爺,奈何冷小王爺和微臣舊日結怨,於是……”
“哦,本小王記起來了,曾經你的小姨子在孝親王府住過,是我府中的美人。”冷邵卓聞言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話落,話音一轉,“不過後來我將你小姨子送回去了啊,你也不該再怨我了。不過是些陳年舊事而已,我早已經忘了。趙大人在朝為官,卻公私不分。實屬失職。本小王哪裡做得不對,有御史彈劾,像趙大人這種不經上級官員許允,便直接越權上達天聽,以後這文武百官裡,還何人敢接收官事?”話落,他對夜輕染道:“皇上,臣請求嚴處趙大人。”
趙穆臉色一白,這冷邵卓從大徹大悟痛改前非後,在朝中一直是個無關痛癢的人,從來不怎麼發表意見,也不和群臣紅臉爭辯,今日第一次他見識到了這位孝親王府曾經放浪形骸的小王爺的犀利,連忙跪在地上,“皇上,實在是臣查出此事太大,不敢走漏風聲,才直達天聽,稟告皇上知曉,臣雖然越權,但是有情可原。”
“有情可原也是越權。”冷邵卓冷聲道。
“準冷小王爺所奏。”夜輕染威儀地看了冷邵卓一眼,“有情可原也是越權。罰趙大人俸祿半年,下不為例。”
趙穆連忙叩謝,“臣謝皇上寬容體恤。”
“冷小王爺,朕如此處置,你可滿意?”夜輕染挑眉。
冷邵卓不卑不亢地道:“皇上英明,這是宏正朝綱之事,臣滿意不不滿意不重要,重要的是令文武百官以儆效尤,再不出現此類事情。如此也安百官之心。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否則人人都如趙大人一般,越級上秉,百官威嚴掃地,何人心安在朝為政?”
夜輕染點點頭,“冷小王爺說得是。”話落,對趙穆道:“趙大人,讓朕和百官聽聽你的情有可原?昨日朕徹夜奔波剛進宮,你就衝到了朕面前,朕相信你在朝多年,得德親王保薦,定然也知曉朝綱規正,如今做出不合宜之事,也是實屬茲事體大。”
“是!實在這事情太大,臣是不得已為之。”趙穆連忙應聲,鄭重地道:“皇上登基遇刺,到如今已經數日,如今天暖,刑部大牢的屍體也快保不住了,可是徹查之事還沒有眉目,臣深恐耽擱,便查不到害我皇的歹人。因在榮王府景世子妃對帝師驗屍一事,臣得到啟發。昨日思索之後,便對刑部那幾名死屍進行了開膛破肚。”
群臣乍然一聽又是開膛破肚,頓時齊齊面色一白。那日在榮王府,雲淺月對帝師開膛破肚之事依然記憶猶新。
夜輕染和群臣都不說話,等著他繼續。
趙穆繼續道:“開膛破肚後,臣看見在那幾名死屍的身上,都有咒蟲存活。而且是南疆的獨門秘術離魂咒。這種咒術,只南疆王室會用。於是臣覺得,這是南疆女皇背後刺殺皇上。實屬大事。”
群臣齊齊一驚,頓時嗡嗡聲一片。
“此不足以定論是南疆禍我。”夜輕染威嚴地道,“南疆曾經分流一支,還有前秦丞相一支南疆王室血脈,也會離魂咒。”
“回皇上,秦丞相夜霄已被殺於南疆,而秦小姐葉靈歌雖然下落不明,但是當初二皇子和四皇子逼宮謀反時她忠心護主。由此可見,不可能是她禍害。而且據臣所知,那秦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