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所知,雲淺月點兵到如今,穿過青山谷趕路,不過五日就來到了青山城,理當所有士兵都人困馬乏才對,可是如今這十萬大軍人人氣色極好,完全看不出疲憊不堪的樣子,甚至看起來竟然還人人顯得興奮,令他甚是驚異。
他有探子早先稟報,說景世子妃這個兵馬大將軍竟然和十萬士兵一起唱山歌行軍。山歌一路唱來青山城,這是從來沒有的新鮮事兒。明明應該是鐵血肅殺的軍隊,被她弄得如春遊。心中對她便不滿輕視幾分,覺得當今皇上真是對她太過縱容,竟然連兵馬大將軍出兵南梁這等軍國大事都開玩笑。可是如今見了她,黑馬紫衣,身姿筆挺端正地坐在馬上,氣息沉著,面容冷靜,令他的不滿和輕視都被打回了肚子裡,竟然心生敬畏,不敢造次。
這時,他才想起關於面前這個女子的傳言。據說她偽裝十年,不懼先皇,不畏今上,且令景世子甘願和皇室爭鋒,毀其婚約迎娶,關於她的傳言,從來就沒少聽過。想著這個是一個連先皇、當今皇上都不怕的人,他心下立即謹慎了一份。
“我計程車兵都願意即刻攻關,魏總兵還攔阻嗎?”雲淺月見魏章不說話,挑了挑眉。
魏章立即垂下頭,“在下不敢攔阻大將軍,大將軍出兵南梁,青山城邊境百里之內的軍將都聽候大將軍調遣指派,在下身為青山城總兵,自然也聽候大將軍調遣。”
雲淺月卷著馬鞭纏在手上繞圈圈,聞言目光沉靜地看著魏章,片刻後,她清聲道:“既然如此,魏總兵率領青山城十萬兵馬在我後方觀敵瞭陣吧!”話落,她對後面一擺手,“繼續行軍。”
十萬大軍透過青山城而不停歇,穿過街道而過。不多時,便出了青山城,駛向鳳凰關。
魏章看著十萬大軍當真去攻城,他老臉變幻了一陣,招來身後一人,低聲吩咐,“立即傳信回京給德親王爺知曉此事。”
“是!”那人連忙下去了。
魏章手下的一位幕僚湊上前來低聲道:“總兵,這景世子妃今日當真能攻下鳳凰關?”
魏章搖搖頭,“有景世子跟著,此事未可知。我剛剛得到訊息,明太后和雲王妃五百人的隊伍昨日竟然在八荒山攔截住了顧少卿的三十萬兵馬。顧少卿本來今日該到鳳凰關,可是偏偏晚了一日。這一日時間若是真能被景世子妃利用上的話,拿下鳳凰關,那麼便將顧少卿阻攔在鳳凰關外了。”
“五百人的出使隊伍怎麼能攔得住三十萬大軍?”那位幕僚一驚。
“我也不信,可是就攔住了。”魏章低聲道:“顧少卿拿下了出使的隊伍,皇室隱衛護送的五百人一人未活。明太后和雲王妃被顧少卿命人捆綁在了營帳中。”
“兩方交兵,不傷來使啊!顧少卿他怎麼敢?”幕僚又是一驚。
“他是顧少卿,不按常理出牌,沒什麼不敢的!”魏章擺擺手,“走,我們去點兵,給景世子妃觀敵瞭陣。看看她是否真有本事拿下鳳凰關。”
“總兵,只是觀敵瞭陣?”那幕僚疑惑地問,“不要總兵出兵相助?”
魏章點點頭,“若是這一戰贏了,她便能坐穩這個大將軍,若是輸了,那麼彈劾的奏摺會將御書房堆成山,皇上即便性情剛硬,也抵不住王爺和滿朝文武死諫,一紙詔書就能召回去她問罪。她從今以後再不敢放肆張揚,讓她知道,女人終歸是女人,還是在家裡繡花比較好。領什麼兵,打什麼仗?皇上讓她刺傷,那是縱容她。”
那位幕僚點點頭,還是壓低聲音道:“總兵,您忘了,還有景世子呢。”
“沒忘!”魏章搖頭,臉色昏沉,“景世子也是縱容他的女人。紅顏禍水,禍國殃民。多麼有本事的男人也難免被女人誤終生。”話落,他翻身上馬,前去點兵。
那位幕僚跟在他身後。
出了青山城五十里,雲淺月勒住馬韁繩,拿出一張手繪的鳳凰關和青山城方圓百里的地形圖,看了一眼,清聲道:“如今響午,我要入夜時分便拿下鳳凰關。”
十萬士兵無人說話,都看向前方隱隱的巍巍雄關。雖然鳳凰關在去年遭遇了水患,但是經過南梁太子修葺,雖然不復當初風貌,但也是一大雄關,不容小視。兩側山巒盤踞,中間只有鳳凰關一道大門,別無進關之路,強攻的話,鳳凰關十萬兵馬,他們也是十萬兵馬,如何能半日攻下鳳凰關?他們心中不由疑惑這可能嗎?
“現在開始點將。”雲淺月調轉馬頭,回頭看著身後的十萬大軍。
聽說點將,人人頓時肅穆。
“鳳凰關雖然是天險,但天險也有利弊。”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