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手腕上,一個玉鐲十分異常。明亮的赤紅之色,玉鐲顯示出獨特的色澤,柔而不烈,圓潤透明,可以清晰地看見一絲絲的火焰像是有了生命一般悠然在玉中徜徉,正是天山特有的“芙蓉玉”。僅僅是稀有的“芙蓉玉”還不足以讓他們吃驚,他們吃驚的是這個玉鐲正是月夜兒曾經提及的“火焰魂器”!
魂器是什麼,作為“武道家”的蜉蝣和關雎再清楚不過,那是一種可以提高使用者精神和肉體力量的強大靈器,即便以歸矣山堂今時今日之地位,也就只有首領清水顏一個人擁有而已。
殺氣大盛,蜉蝣凌空抖起長鞭,毒蛇出洞也似,鞭頭一截亮銀梭鏢直刺火紅少年的後腦。同一時間,關雎胖大的身子炮彈般衝上,一雙肉掌颳起勁風,朝少年的背心猛擊過去。
默羽心下暗歎,面前溫和的少年在殺氣中猙獰了面孔,僅僅是一瞬之間,這少年恢復了先前的暴烈,眸子裡再度泛出金色,披散的頭髮飛揚而起,猶如火焰的戰旗。
季節混亂了,盛夏復歸,空氣中衝起燥熱,秋風頓止。
火紅的少年忽的轉身,蜉蝣的長鞭捲住了他的右手腕,他的左掌迎上了關雎的攻擊。但聽得勁力猛烈的撞擊聲轟然大作,準備不充分的少年猛地後挫一步,死死站定,右手抓住長鞭運勁一甩,將蜉蝣拋擲出去。
蜉蝣凌空幾個折身,飄落在地,他身法敏捷,落地後沒有大礙,可是持鞭的右手虎口發燙,對方的熱力竟是循鞭傳來,他急速調息幾次才勉強化去了那熱力的侵襲。反觀關雎,佔了偷襲的優勢和對方一掌硬撼,身形穩如泰山,臉色卻變了數變,內氣一陣翻騰,頗是難受,當下倒躍回去,站到了蜉蝣身邊。兩人互視,均在夥伴的臉上看到震駭,那少年的靈敏反應令人咋舌,強勁的反擊更是讓人擊節。
這一次的對戰,勁力鼓盪,波及了火紅少年身後的少女,飄零似孤燕一般被勁氣吹開,跌飛出去。羽化大叫“不好”,也不知哪來的力氣,四肢著地像山貓一樣躥了出去。默羽仰跌了下來,出奇地沒有覺得疼痛,可是身下有人呻吟起來,原來是羽化趴在地上,幫她擋過了重摔在地的一劫。她是從來沒什麼表達方式的,只是用手輕輕撫了撫羽化的長髮,羽化痛是痛了,倒也覺得鬆了口氣。可是一邊的書岑在他倆注意之外微微剔起了眉毛。
那邊廂火紅少年抬手擦去嘴邊逸出的鮮血,戰意更甚。剛剛消退的暴烈經不住任何殺氣的挑釁,被他們聯手偷襲之後,強烈的躁動再次控制了身體,火紅少年驀然張狂出更加澎湃的吼聲,右手一甩,五指虛抓,一把火焰刀隨即劈出火浪,洶湧而動,沸騰了前方空氣,直迫向蜉蝣和關雎。
蜉蝣和關雎顧不得心中震駭,同聲喝喊,鼓起勇力正面撲上。
“趕緊離開這裡!”羽化被默羽攙扶了起來,氣喘吁吁。
默羽沉吟不語,眼睛只盯在火紅少年的身上。羽化自是知道她在想什麼,可眼下己方三人無一再有餘力戰鬥,想將心智大喪又功力暴增的思無邪帶走實屬痴心妄想。
“思無邪是中了‘焰雉草’的毒!”魅的聲音在這時響了起來。
羽化、書岑、默羽皆是一楞,書岑和默羽當即臉色慘白。羽化狠狠跺腳,“焰雉草?啥玩意?”剛說完這話,書岑和默羽便將看待白痴的目光落到了他的臉上,羽化一陣尷尬,搔了搔頭髮。
“秘道家通常都是身體不如武者的,焰雉草是修習鬱非星辰秘術的秘道家培育出來的一種草藥,旨在強化孱弱的身體機能。鬱非是十二主星之一,正面的意識是勇敢,負面的意識是憤怒,修習此類秘法以火焰為主。思無邪身佩‘火焰魂器’,用焰雉草可以提升他的功力,但那是有極強副作用的,你們也看到了,如今的思無邪全然是殺戮慾望的野獸,因為他只是武道家的階段,還不是能感應星辰力的‘襄武者’!現在他呈現出來的,就是鬱非星辰的負面意識。”
默羽輕嘆了一聲,靜靜地問道:“該怎麼解?”
魅的聲音裡明顯有了無奈,“親愛的。。。。。。我不知道了。”
默羽沉默了,書岑卻低喝了出來,“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再不走就走不了了,你們是不是不要命了?還磨蹭什麼?”
默羽沒有動,淡淡地回道:“我要將少主帶回天山去!”
羽化當機立斷,一掌擊出,打在她的後頸上,疼得默羽往前栽了兩步。當默羽用奇怪的眼光看他時,羽化訥訥地說:“我只是想打暈你。。。。。。”
羽化還沒有說完,默羽的身軀忽然又軟倒在他懷裡,這次是真的暈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