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上地面。
“厚土”戒指上黃玉的寶石流竄出光芒,地面隨之生出異變,一面土牆拔地而起,正攔在羽化身前。光華閃爍如星辰一般的劍光紛紛刺到土牆上,撞出連串的悶響。
“哼哼,別以為男人都像思無邪那麼好欺負!”羽化得意地站了起來。
思無邪剛從女子的連綿攻勢下退出,一口氣還沒緩回來,聽到他這麼一句,心頭更加鬱悶,“早上起床要記得刷牙!”
只是這句話就能看出雙方所受教育的差異了,思無邪雖然面容醜陋,到底他的雙親都是風雅人物,自小便學得禮儀之道,即便是罵人,那也是從來不帶髒字的。根據他父親魔王落人的教導,“文雅地罵人”,才是上乘,不落俗套。。。。。。
女子有些錯愕,她沒想到今天居然能碰上兩個都佩戴著魂器的人,最古怪處,面前佩戴魂器的人竟然還是兩個少年。然而這錯愕也僅是眨眼間的念頭,她的腳尖點了土牆,往後翻轉了身軀,落地後也不回身,宛若冰晶鑄就的長劍已朝身後抹去。
但聽得“喀拉”一片響動,土牆之上一條淡淡劍痕消去,土牆卻似被重錘砸上,頃刻間碎裂開去。塵土後,是羽化吃驚的表情。“厚土”魂器,是諸多魂器中號稱“防禦第一”的法寶,羽化曾經看過師傅燕雙飛佈下的土牆,兩隻成年巨熊也不能撞開,卻想不到自己佈下的土牆竟然是如此不堪一擊,心裡登時慌了。
劍光霍然展開,羽化朝後翻出去,身在半空已聽到書岑的驚呼聲和思無邪的怒吼聲,轉頭看去,那劍光直追了書岑。鮫人女子並沒有被他氣瘋,反而更冷靜地攻擊書岑,這才是最強刺客最強大的信念。
那邊廂,書岑正吃力地將老者屍身搬到綿羊背上,眼角處藍光盪漾,細碎的氣勁觸及面頰,隱隱有了疼痛。刀還在鞘內,來不及反應,本能的驅使下,書岑大叫“救命”。鋒利的劍尖在眼中擴大,忽然間瞳孔又被火紅的顏色刺痛,書岑下意識閉了眼睛,花容慘淡。耳畔傳來兵刃的交擊聲,再睜眼時,書岑看到的是一把晶瑩剔透的長劍刺在一把火焰之刀上,火焰流轉、長劍如水,這一次的碰撞,猶如水火不相融,空氣裡蒸騰起了白霧。
“不知死活!”鮫人女子低罵一聲,旋身轉動,撞入思無邪的懷裡,紅蓮左袖揚起,狠狠一掌印在思無邪的胸口。
思無邪胸口吃痛,悶哼著往後跌去,聽到了鮫人女子不屑的冷笑聲。這輕微的冷笑聲更加鋒利,思無邪只覺胸口煩悶,一口血便噴了出去。他當然知道那女子在譏諷他徒然擁有“火焰魂器”,他頭一次覺得自己像一個敗家的“二世祖”。
劍勢迴轉,鮫人女子用袖子掃清了白霧,長劍直指書岑。腳下土地微微起了波動,隱約有不知名的東西要鑽出土來,鮫人女子心知不妙,待要後退時,兩條綠色的物體更快速地破土而出,纏上她的雙腿,登時走動不得。仔細瞧去,卻是兩條堅韌的藤蔓。
“嘿,女人,知道本魔王的厲害了吧?”羽化蹲在不遠處得意地笑著,手掌按在地面上,木蓮戒指閃動了綠色的光芒,這兩條藤蔓便是他召喚出來的。
“風刃!”
嬌美的聲音響起,鮫人女子從錯愕中警覺,眼前藍瑩瑩一片,數十片風刃近在咫尺。
如此近的距離,如此多的風刃,羽化喜上眉梢,書岑更是大為解氣,“叫你知道姑娘我不是好惹的!”
濃濃的血腥氣在風裡滲透,處在下風處的少女忍不住凝了眉,加快了身法。
少女的腳步停住了,眼前的畫面讓她有了嘔吐的感覺。她看到了一幕以血繪製的長卷,綿延了至少半里路。屍體壓在路面上,僕在草地上,掛在樹枝上,一路走過,殘斷的兵刃隨處可見,四十多具屍體都穿著黑色深沉的鎧甲,他們都是威武雄壯的男子,儘管失去了生命,但他們的表情都是至死不悔的,顯然他們都是堅定的戰士。出乎少女意料的是,她看到了一些馬兒還在戰場中停留,低了頭嘶鳴著,似在呼喚著自己的主人,這些馬兒不知為什麼都存活了下來。
隨便翻看了幾具屍體,少女的眉毛凝得更緊。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是被人一劍致命的,兇手的手段恐怖得讓人乍舌,而兇手又沒有殺死任何一匹馬,這讓少女更加奇怪。腦中靈光一閃,少女不自覺地輕撥出聲,冷汗瞬間沁出額際,她想到一個更恐怖的事實。從屍體的致命傷來看,所有人竟然是死在同一個人的手裡!
到底誰有能力一舉擊殺如此眾多的男子?到底誰有能力一舉擊殺如此眾多的戰士?
書岑倒抽著涼氣,羽化和思無邪同樣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