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敵人來了?”
獅吼馬連連跺著蹄子,再次嘶鳴,狀極憤怒。
“可是你也該知道你是對付不了它的,只是這樣的腳步聲就夠嚇人了。冷靜點,寶貝兒,我們想想辦法。”
那落雷一般的腳步聲漸漸逼近了,天空似乎暗了下來,苔原上的鳥類本就不多,卻不知怎麼呼啦啦一片飛過天空,驚慌的鳥鳴聲變得刺耳非常。思無邪沒來由地感覺一陣恐怖與害怕,這還是他第一次產生這樣的感覺。
“寶貝兒,我們最好是離開這裡。。。。。。”
可是他的話還沒說完,獅吼馬忽然長嘶一聲,竟是掙脫了他直接朝著前方跑了出去。思無邪大駭,獅吼馬雖暴烈無雙,可是一旦成為坐騎卻是相當溫順的,這麼反常的樣子還是頭一次見到。思無邪肯定那靠近而來的不知名怪物必是獅吼馬的死敵,否則絕不會讓獅吼馬如此暴怒。
他只能提起身法追蹤過去,恐懼歸恐懼,要思無邪捨棄這樣的夥伴那是萬萬做不到的。他現在希望的就是儘快攔住獅吼馬,趕快逃離這裡。
然而獅吼馬的速度何等驚人,這天下第一的馬速一旦放開,只怕連鶴雪的箭也追不上了,思無邪緊緊追趕了一段路,已不見了獅吼馬的蹤影。
腥臭味忽然就衝進了鼻子,思無邪忍不住大皺眉頭,北地生物多是味道難聞的,可是這樣的氣味仍是首次聞到,那味道里充滿了殺戮的血氣。他靜靜地站在原地,閉上了眼睛,動用全身靈覺去查探氣味的來源,這麼濃烈的腥臭不必查探很久,不到一會兒他已經睜開眼睛,向著左邊發力奔跑。
驀地吼聲激盪,就像有雷聲在耳邊炸響,震得思無邪頭暈腦脹,急忙停下腳步。緩緩吐出一口長氣,他提聚了全身功力,將擾人的震動感消除,這時獅吼馬憤怒的嘶鳴響了起來,聽聲音,離自己不超過一里之地。
“那是什麼聲音?”羽化勒住了獅吼馬,可是出乎意料的是獅吼馬居然暴躁起來,不住踢踏著凍土。羽化更加奇怪,輕輕拍著馬的頸項,“怎麼啦?別鬧別鬧,乖呀。”
獅吼馬昂首長嘶。
星辰笑終於想了起來,“鉤龍是獅吼馬的死敵,這該死的鉤龍生性狂暴,向來是住在冰炎地海里的。獅吼馬的老家也是冰炎地海,聽長老薩滿們說,獅吼馬是天神的坐騎,一直壓制著鉤龍,鎮守著冰炎地海。可是不知怎麼獅吼馬遷徙了,鉤龍失去禁制,便開始在殤州各處搗亂,這百多年下來,死在鉤龍手上的夸父已經有數百人了。”
“為什麼不召集大家殺了鉤龍?”
“夸父一族向來人丁單薄,死傷任何一人也是巨大的損失,何況鉤龍的行動難以把握,想殺它並不容易。”
羽化正想繼續說,那遠方又是一聲沖天之吼,這卻像是一個示威,獅吼馬當即忍耐不住,撒開蹄子朝前猛奔。嚇得羽化緊緊抱著獅吼馬,連呼救的機會都沒有了。
“太魯莽了,憑我們幾個是無法對付鉤龍的。”星辰笑捏緊了拳頭,卻又笑了起來,“面對鉤龍還這麼勇猛,羽化也真是個好男人啊。”
此話一出,嚇得默羽和路然玥不輕,惟恐這夸父女人又打羽化的主意,急忙驅策六角犛牛追了過去。誰知道夸父一族有沒有一女兩夫的習俗呢?
那一刻思無邪震驚得無以復加,在極地寒冷的氣候中也是大汗淋漓,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邊的怪獸。
和想象中的龍不同,足有十丈之長的軀幹,頂著碩大的腦袋,腦袋上左右伸出一截長五尺的骨突,形如螃蟹大鰲。兩隻眼睛卻出奇得小,可是那泛著血紅的目光讓人看著就想自殺。那怪物從頭到尾一身鋼鐵般的鱗甲,在陽光下騰起暗色的光芒,身體兩側更排開一列列的骨突,從遠處看像只巨型化的蜈蚣。後肢遠比前肢粗壯,趴伏在那邊如同拱起的小丘,其尾部長達丈餘,更有巨大的骨塊形如巨錘,晃動之間連堅硬的凍土都被砸得塵煙大作。
這根本就是一個移動的堡壘!思無邪使勁捏著拳頭,仍抑制不住身體的顫抖。
然而卻有一匹雄健如龍的駿馬攔在了這怪物的身前,低鳴聲不斷,後蹄不住蹬踏著地面,似乎要發動衝鋒。
思無邪看得清楚,獅吼馬的身上已經出現血跡,顯然剛剛經歷過一場戰鬥。勇氣不受控制地湧進了血脈裡,思無邪心疼地咬緊了牙關,獅吼馬靈性十足,更在剛才救他出了沼澤,這樣的夥伴哪裡去找?比羽化那個魔王要可靠得多。
“哇哇哇哇~~~”
那鉤龍的眼睛只注意了面前的獅吼馬,竟是沒有察覺到有人類接近過來。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