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來拍拍塵土,他坐到木頭樁子上,仰天看天空漸漸陰沉,秋天的寒意悄然發動,風把外面的味道帶進了無憂谷,羽化嗅到了不祥。
遠處,一個白衣少年坐在山羊的背上慢慢靠近過來,嘴裡唸叨不住,“奧迪奧迪,你跑這麼慢有什麼用啊?你看馬跑得多快?你可是神獸後裔啊,沒有一點祖先的驕傲嗎?”
羽化沒說話,兀自託了腦袋看天,小龍霢霂和山羊奧迪真是一對奇怪的組合,一龍一羊,似乎根本聯絡不到一起去。奧迪是識貨的,它知道背上是個什麼玩意兒,它當然不是什麼好脾氣,可對著一條龍,再爆的脾氣也要收著了。
霢霂輕飄飄從山羊背上跳下,伸手從桌上操起一杯茶來灌下,“看什麼呢?怎麼又一副怨天尤人的樣子了?”
“要變天了。”羽化輕輕嘆息,又到花草叢邊蹲著瞎擺弄。
霢霂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將話題引開,“你身體好得差不多了,可精神力還是沒什麼起色啊,我到了附近你才發現我,日輪他們還真是沒用啊。”
“他們的‘春風化雨’能夠保住我的身體已經不容易了,別的我也不奢望,何況他們能治好我的身體,怎麼能治好我的心?日輪說心死了是沒法救治的。”羽化暗暗苦笑,隨即問道:“書岑怎麼樣了?醒了麼?”
“你說呢?”
“還沒醒麼。。。。。。都一年了。。。。。。”羽化用手指撥著一片花瓣,紅色的花,在秋天也那麼蓬勃,真像是書岑的笑臉,“過陣子我就去瀾州找‘大角’。”
“可你的身體。。。。。。。”
“身體沒事了,無非是失去了武功,沒什麼的,只要能找回‘大角’就好了。”
“霢霂來了?”陳文清從屋內走出,一眼看見霢霂,笑道:“好些天沒來了啊,很忙嗎?”
霢霂招了招手,山羊沒好氣地“咩”了一聲跑過來,霢霂揮拳揍它腦袋,“還敢耍脾氣了?注意自己的身份啊。”說完從它背上解了個包袱下來攤在桌上,卻是五六個玩具,“找了點東西給小魚兒玩,哦?陳大叔和小魚兒哪去了?”
陳文清笑得溫婉,“他們去山下送無憂花去了,村裡有個老人過世了,我們送點花去祭奠一下也是應該的。”
“哎呀,無憂花是名品啊,送給死人?”
“也不好這麼說,花花草草的本來就是自然的恩賜吧,哪來什麼高低貴賤呢?用得其所就最好了。”
“總感覺暴殄天物了。”霢霂還是覺得可惜,“好啦,我就不待著了,貓行阿姨說今天要去打掃《九州風物誌》的書架,真麻煩啊,六百多卷書,沒勁沒勁。”
陳文清忙過來按了他的肩,“別走別走,都午飯時候了,吃過了才能走。”
“也好也好,阿姨弄的魚可是很合我胃口啊。”
陳文清頗是尷尬,者空山荒僻,家裡難得有魚下鍋,上一回做了魚被霢霂吃了總是嚷嚷著好吃,可眼下還真是沒有魚。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羽化憤憤罵道,“要吃魚自己帶魚來,這裡沒有魚!”
霢霂也不當回事,大大咧咧地站起來,“那好,你們等著,我這就去弄魚來!”說完轉身就跑,瞬間就不見了人影。
陳文清搖頭笑道:“以前倒也見過武者們的手段,可像霢霂這樣的還真沒見過,也不知是誰教匯出來的。”
羽化冷冷哼著,“天生怪物,甭理他。”
這邊兩人閒話不多時,那邊霢霂又出現了,手裡拎著兩條肥大的魚,“看到沒?雪花鱗哦,鱗片可以當窗戶貼紙的,晚上會發光。”
陳文清嚇了一跳,“你從哪弄來的?雪花鱗不是碧蓮湖的特產麼?”
霢霂翹了嘴角,“就是那裡了。”
“可碧蓮湖離這裡六十多里啊。。。。。。”陳文清驚得說不出完整的話,六十里的路程,只用不到一刻鐘就往返了,那還是人類的範疇嗎?
羽化狠狠瞪一眼小龍,“別顯擺了,把魚放後院去。”
霢霂這才明白嚇壞了人類,笑呵呵跑到後院去了。
第二天,豚鼠又來了,還在背上背了一卷紙張。羽化就知道不好,取了紙張下來細細看一遍,然後吐口氣,把紙拍桌上了。那豚鼠卻不肯走了,蹦到桌上吱吱叫個沒完。
【文、】“吵什麼啊?沒見我在想辦法嗎?”羽化無奈地說。
【人、】遠處裡傳來小魚兒的笛聲,清清亮亮的,很容易讓羽化舒緩心情。不一會兒的工夫,陳諸兒領著小魚兒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