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是識貨的人,隨即命夥計收了衣服,將四個菜兩壺酒擺上桌子。
幾杯酒下肚,幾口菜下肚,西門廣大又開始痴傻,瞅著門外眼珠不動。
羽化知道他想什麼,挑個話頭來轉移他的注意力,“西門,那個武公植要你什麼東西你不肯賣?”
西門廣大收回了思緒,慢慢從懷裡掏出一個青銅的指環。指環很古樸,存在的年月羽化也不敢想象,可是這個指環一拿出來,羽化頓時臉色大變,幾乎要停止了呼吸。
“天。。。。。。驅!”羽化用足了全身的勁才從牙縫裡擠出這麼兩個字來。
西門廣大顯然也是吃驚,不可思議地看著羽化,“你怎麼知道的?”
“我情願自己不知道啊。”羽化苦著臉,人生軌跡又出現了一條,這一條是和他老師燕雙飛有關的。他搔了搔頭髮,低聲說:“誰叫我是天驅的傳人呢?”
西門廣大更是吃驚,睜大了眼睛仔細打量羽化,“我還以為天驅都死絕了呢?你是天驅麼?”
羽化猛搖頭,“我才不是天驅啊,只不過命苦給天驅當了弟子。。。。。。你這可是天驅宗主的指環啊,你居然敢當眾拿出來?”
“這年頭,天驅早已不在,這個指環無非是個紀念罷了。”西門廣大幽幽嘆息,“北辰之神,浩瀚之主,泛乎蒼溟,以極其遊。”
看著這枚雕鑄著鷹頭的指環,那凝重的青銅之光刺得羽化眼睛發疼,好半天才倒吸了一口涼氣,“滄溟之鷹!”
第692章 為愛去拼命
天驅的宗主指環之一——滄溟之鷹。
其銘文是“北辰之神,浩瀚之主,泛乎蒼溟,以極其遊”。
“那又如何呢?現在沒有了天驅,沒有了宗主,曾經的輝煌還不是煙消雲散?這個指環我不賣出去,僅僅是因為留作一個紀念罷了,一代代傳下來,先祖們從來都是至死不放手的。”
西門廣大略略哀傷,沒有憤世嫉俗的意思,羽化想想也是,即便是自己的老師燕雙飛,也從來沒有要求自己去繼承天驅的意志。而燕雙飛往往說的是:“天驅最重要的是精神,一種‘守護’的精神,這也是男兒應有的氣象。”這句話羽化一直是不怎麼上心的,直到遇見了暗羽的少女。
兩人就此閒話中斷,慢慢吃喝。周圍的人們大吵大嚷,多半沒有回家休息的意思,有一夥人遠遠坐在角落裡,圍著一個火鍋吃喝,卻不怎麼鬧人,羽化掃了他們一眼,依稀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羽化搖搖頭,心說只要不是來找茬兒的,管他是誰呢,現在江湖上有大魔王落人和魔王夫人絲結的公告,想來不會有哪個不長眼的敢來找他的晦氣。
酒足飯飽,羽化長長吐出氣去,“好啦,什麼事都要過去的,你我萍水相逢,我請你逛窯子,你請我一頓飯,兩清了,現在各走各路吧。”
西門廣大呵呵地笑了點頭,“說的是,不過你這個朋友我交了,以後再來霍北,記得來看我。”
兩人正要起身,門口馬嘶聲起,很快有人闖了進來,卻是一隊軍士,為首一人雖然沒穿盔甲,可也是一團的精神。兩人一愣,這人可不就是應該在怡紅院的武公植麼?
武公植略略掃了一眼屋裡景象,一眾江湖人乖覺地安靜下去,這個時候軍士上門,江湖人再撒野那就是找死了。
武公植很快看到了西門廣大,哈哈笑著走近,“西門,正有件事要找你呢。”
他絲毫不客氣地坐下來,西門廣大眨眨眼睛疑惑不解,“公植你開玩笑麼?你這樣的身份需要我做什麼事?你手底下有的是人。”
武公植撇撇嘴,“這事非你不可,其他人沒有機會。我不跟你廢話,現在你我是在做交易。我的籌碼是幫阿蓮贖身外加一千金銖,至於你的籌碼。。。。。。”
西門廣大當即截斷他的話頭,“指環我是不會轉讓的。”
“小家子氣!”武公植呸了一口,“我要你去幫我找一件東西,找到以後我的籌碼都是你的。這就是你的籌碼。”不等西門廣大說話,他轉臉衝著掌櫃的叫道:“老闆,清場。”
其實不必清場,小酒館裡的江湖人自覺地跑了,剩下幾個人上了樓去將房門緊鎖,後來連掌櫃的和小夥計都不見了。
羽化也向走,卻被西門廣大扯住了,“這是我朋友,不算外人。”
武公植顯然沒把羽化放在心上,淡淡地點了頭,可還是壓低了聲音,“西門,你知道我為什麼總是要你的天驅指環麼?”
“不是射箭的時候用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