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金色的光繭在半空裡懸浮著,隱約可以看到有個人躲在裡面,在這光繭的正下方,地面上繪製著一個小小的法陣,法陣的光芒絲絲縷縷地升起,託著這個光繭。
“日輪先生是太陽星辰的秘道家,專修醫術的。現在是他的午睡時間,還是等一會兒吧。”貓行上座說完就尋了張椅子坐了。
羽化懶得動,就地坐下,看著那個光繭有點好笑,不過這人的秘術明顯比星辰笑高不少了,至少星辰笑不能這麼睡覺。可是他也睡不著,躺在地上閉了眼睛,心裡又在翻江倒海。
羽化閉上眼睛沒一會兒,一個悶悶的聲音就響了起來,“這是誰啊?一顆心千瘡百孔的,整個精神亂七八糟,貓行,你帶來的不是病人啊,這應該算是死人了吧?”
貓行上座笑道:“所以才來找你啊,你可是號稱龍淵閣第一大夫的,我總不能隨便找個人讓你來看。”
那聲音顯得很是無奈,“還不都是你給逼出來的,什麼走火入魔的,什麼半死不活的,什麼難你給我什麼,我想好好地活著也不行?”
“行,沒問題,我從來沒說不行,可是龍淵閣裡沒有閒人啊,你總得做點事情才好,這麼好的學術氛圍產生懶蟲了,我怎麼對得起龍淵閣?”
“那我走?”
“也行,我從來也沒攔你,可當初是你自己賴死賴活地留下來的,說什麼看不得外面到處都是痛苦的人。你要隱居直接找個深山老林不就好了?”
“我寂寞了幾百年啊,好不容易決定凝出身體了又回到孤零零的狀態去?那我幹嘛要變成人?”
“沒錯,你幹嘛要變成人呢?好好地當你個魅不是挺好?”
“是你勾引我的!要不是為了你,我幹嘛要變成人?”
“不如說你自己修行不夠哈。”
“行了行了,說不過你,你把這人帶來想幹什麼?我可治不好他。”
貓行上座端正了表情,“他是一個星魂使者,是難得的異類,要是就這麼死了挺可惜的。你看看能不能讓他復原?”
光繭發出“啪”的一聲,一分為二,裡面飄下了一個鬚髮皆黑的男子,羽化看他那個樣子橫豎不超過四十歲,可聽他們剛才的說話似乎還是情侶關係,現在一看,倒是啼笑皆非,那貓行上座看上去更像這個秘道家的媽。
這男子一步就跨到了羽化的面前,居高臨下看著他,一邊看一邊嘖嘖連聲,羽化被他看得渾身發毛,那目光竟然有如此的穿透力,羽化覺得自己和裸體沒區別,被他看得乾乾淨淨。
“你自己不要活了,還治什麼治?”日輪撇著嘴。
羽化站起來,仰臉問:“有吃了以後就失憶的藥嗎?”
“你當我是江湖郎中?我看你這樣子是一定不肯失憶的,小子,有什麼放不開的?”
“那你有什麼放不開的?”
日輪一愣,面色當即黯然,一會兒之後大笑道:“果然不是尋常人,你說的沒錯,總有放不下的事情,放不下的人。好吧,我給你治。”不等羽化有所表示,他轉身又和貓行上座說:“這小子的身體和精神都油盡燈枯了,短期內想完全復原是不可能的,你去找些人來幫我。”
之後羽化開始後悔了。他被安置在一張長臺上,長臺上刻著太陽星辰,剛一躺上去就覺得身體發燙,他瞬間就想起了鐵板燒茄子。這還不是最難熬的,最難熬的是要面對那麼多的目光,一個個秘道家把長臺圍個水洩不通,一雙雙眼睛裡都流出那麼急切的渴望,這種渴望的熱度比長臺的熱度不知高了多少倍。最最難熬的,是他現在赤身露體,一絲不掛。
難道我掉進陷阱了?這些人都是食人族?他們到底多久沒吃過飯了?還是說他們已經好幾百年沒吃過人肉了?
羽化兀自胡思亂想時,日輪從人群外擠了進來,輕輕咳嗽一下將周圍的雜音停了下來,“大家都看到了?這可是難得的標本,從來沒碰上過這麼棘手的標本吧?此人生機斷絕,精神紊亂,要想讓他復原過來,依我看少說也要十年二十年的。大家想想看,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儘快讓他復原。”
“精神方面挺難的,這人是心病,除非讓他失憶。”
“那就從身體方面入手吧,我用裂章星辰的秘術刺激他體內的每一個細胞,先維持住必要的血液通暢比較好。”
“這個方法可行,但是僅靠裂章的秘術還不夠,先用水蛭把淤血吸出來吧,這樣容易讓血脈貫通。”
“我這裡有蛇盤毒,和血蝶花混合以後有收縮筋脈的功能,可以加速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