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緊張起來,面面相覷著苦苦發愁。這公主脾氣時好時壞,好的時候像是天使,多大的錯誤也只當沒出過,壞的時候堪比惡魔,沒事就找御林軍打架,即便她們陪了這公主三、四年也一直沒搞懂她的脾氣。
清徹的眼眸裡蒙上一層憂鬱,女子不再用力搖盪鞦韆,她的眼神在前前後後的搖盪中迷離。淡紅的眸子裡靜靜散發著煩躁的光,飄上了藍天,飄過了白雲,一隻白首的鷹尖唳著振翅飛過,她知道自己永遠不能像羽人一樣飛翔,於是她看向了地面,綠毯一樣鋪開的草地,不知名的小花在風裡輕輕搖曳,沒有離開泥土的可能,離開了泥土的滋養,花草就枯萎了,她也不想成為沒用的花草。
到底什麼時候可以攬住青空、踏遍大地?如果我是個男子就好了。女子哀哀地想著。
'文'遠處隱約有鼓樂的聲音飄過來,女子愕然,今天並不是一個節日。
'人'“外面怎麼那麼吵?”
'書'“回公主,昨夜武韜公回京,今日陛下在御花園招待他呢。”
'屋'“原來叔父回來了。。。。。好久沒見啦,出去瞧瞧。”女子蹦下鞦韆,伸出二指塞在齒間吹出口哨,聲音清越。
一匹純白的健馬長嘶著跑近,在女子身邊停下,用自己的腦袋磨蹭著她的臉。
女子嬌笑起來,“好啦好啦,白龍,悶壞了吧?我們出去逛逛。”
“可是公主,陛下沒有宣召的旨意過來啊,您這樣過去。。。。。。”
女子翻身上了馬背,“沒有旨意又如何?誰敢擋我?取我甲冑來!”
御花園永遠是皇宮裡最燦爛的地方,瑤草奇花四時不謝,青松翠柏晝夜長春,各種祥瑞異獸旁若無人地到處遊走,看得初次入宮的贏葵和贏芮大呼過癮,暗歎這帝王奢華。
玉清檯上,已過花甲的奉平帝贏天意懶散地坐在主位,眼神裡倦意不減,那燦燦龍袍裹著他竹竿似的身體,看上去更像是一件壽衣。而左下首長案後的贏天和依然挺胸直背,神元氣足,一派的威風,從外表上看,他們兩人並不像是兄弟。
臺前十六名宮廷樂姬應和著兩側宮廷樂師的雅樂翩翩起舞,穿花一般撩人,這都是贏葵和贏芮在九原不曾見過的。越州九原裡妓館青樓頗多,兄弟兩人也曾上門尋歡作樂,可那些個歌姬舞者比之此刻的宮廷樂姬差得不是一點半點,真如雲壤之別。兄弟兩人邊看邊笑,時不時大聲喊好,渾不在意贏天意的四個皇子和文武官員的冷笑,他們根本就沒有學習過皇宮裡的禮儀,而贏天和顯然也不會教他們這些規矩。
贏天意卻注意到了他們兄弟兩人,那般的放肆竟是久違了,遙想當初,他與這兄弟贏天和相好,也曾在天啟城中的青樓裡廝混,終究為了帝王之位、如花美女反目成仇。他暗暗嘆息一聲,著實羨慕起這不知禮儀的兩兄弟。
贏天和卻似心不在焉,眼神靜靜地流連在天空上,周遭的一切絲毫不能讓他分心。他端坐在那裡,變成了石像。
歌舞終了,樂姬們如蝴蝶般飛散。
贏天意稍稍有了興致,笑道:“今日天氣好,歌舞也好,賜樂姬和樂師每人一朵金花。”
立時便有百官稱頌之聲沸沸而起。
贏天和收回了心思,冷笑一聲,“葵兒,還不給陛下獻禮麼?”
贏葵當即走到臺心處,也不跪下,只抱拳鞠躬,“陛下,贏葵在九原老家聽聞赤炎、鐵寒兩位兄長大名已久,這次來到京都,有個小小心願請陛下開恩。”
眾人驚異,贏天意也有些疑惑,“葵兒不必多禮,說出來吧,看你伯父能不能為你辦到?”
贏葵挺直脊背,朗聲道:“贏葵希望和赤炎、鐵寒兩位兄長較量一番。”
百官中漸起驚呼聲,贏赤炎等一眾皇子也感到突兀,可略略一想,都有點嘲諷之意,都認為這個來自九原的鄉下孩子不知天高地厚了。
贏天意昏花的老眼裡忽的閃過一縷寒光,刺到贏天和的臉上,但此時的贏天和低頭自顧自地喝酒,臉容絲毫未變。到底是帝王心思,贏天意只一個轉念已明白自己兄弟的意思,不由得暗暗冷笑,不過是想證明一下後輩的實力罷了,無非是要我承認我的孩子不如他的孩子罷了,只怕你贏天和打錯了算盤。念及此處,他又端詳了一會贏葵,果然是贏天和年輕時的翻版,一般的囂張無禮,可終歸是鄉野之氣,哪比得上自己兒子的皇家氣度。
“葵兒英雄年少啊,有我贏氏先祖的風采,也罷,赤炎,陪你兄弟試試手,記著莫傷了自家兄弟的和氣。”
贏赤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