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是無方部的英雄。。。。。。能活著回來就很好了。。。。。。我沒事的。。。。。。”
特魯勒很想堅強起來,讓自己像個男子漢一樣驕傲,可是抹了一把眼淚之後,卻像個迷路的孩子一樣放聲大哭。
信霞沒有阻止少年發洩悲痛,想著自己何嘗不是一樣想大聲哭出來,八百名無方部最後的戰士,死傷慘重,到頭來只剩了兩百人,要想振興無方部,至少也要等到十年之後下一代無方部男兒的長成。可憐她卻不能大哭,無方部雖然雪恥,卻仍舊還是弱小的部族,必須趁著北陸格局變化的時候尋找新的安身之地,就算再苦,也只能是夜半無人之時躲在被子裡抽泣。
忽然之間,不祥的預感在腦海裡迸現,她忽然伸手抓住了少年的肩頭,“特魯勒,零卿在哪裡?”
特魯勒的哭聲反而更大了。
信霞立時又是一陣暈眩,不祥的預感加倍強烈,抓著少年肩頭的手指越發用力,“快說!零卿在哪裡?”
這幾乎是草原明花最憤怒的時候了,丈夫死後為了保全一族的殘存她要做出無所畏懼的樣子,面對有熊部嚴苛的壓榨她也要做出堅忍頑強的表情,只是現在,無論如何,也不能讓無方部最純粹的血脈斷絕了。
路吉兒和馬蓮兒嚇得不輕,平素裡溫柔的閼氏從未用過大吼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情感,如今看來是真的急了。
“零卿。。。。。。還沒醒。。。。。。子歸在。。。。。。”
信霞忽然甩開被子跳下了床,一步還沒有邁出已然身體晃了幾晃,虧得路吉兒和馬蓮兒手快,一人一邊將她扶住,才不致摔倒。只是她的面色更加蒼白了。
“大閼氏保重。”
信霞閉了眼睛急速喘息,好一會兒才漸漸平復下來,“帶我去零卿那邊!現在就去!”
簾子掀開的那一瞬,冷風就闖進了帳篷,子歸動也沒動,兩隻手依然按在零卿的腹部。魂器的翠綠和金黃色光芒淡淡地籠罩著零卿受創的身體,讓她的膚色看上去有些嚇人。現在的子歸哪有心思去顧及這個女子是否穿著衣服,精神都集中在魂器裡,他自己的臉色也被光芒映照得很是詭異。
信霞在路吉兒和馬蓮兒的攙扶下到了帳篷裡,迎接他們的是一個紫發的羽族女子,她擋住了她們的路。信霞微微掃過一眼,也不禁被她的冷定氣質驚了一下,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氣質的女子,並不是冰霜一般的冷,卻是可以讓人靠近又讓人不敢靠近的冷,就像是一心膜拜神靈的人發現了神靈後又不敢擅自走近。
“有事等他完成治療再說,不要過去。”羽族少女的聲音也很平淡。
信霞楞了一下,路吉兒和馬蓮兒已經怒色滿面,“你是誰呀?這是我們的家,你憑什麼說三道四的?”
羽族少女神色不動,右手一翻,從背後摘下弓,雙手錯綜複雜地弄了一下,便是兩把森冷短刃在手,那竟是要用武力來解決問題的模樣。
站在一邊的路然玥一步踏到她們的中間,心說暗月果然是兇星,暗羽族的後裔就是這麼火爆,只是她現在擔心子歸被打擾,急忙和信霞解釋,“閼氏先等等,零卿姐姐正是治療的關鍵時候,現在我們只要安靜地等著就好了。“
憑空冒出來的路然玥跟在子歸身邊有一段日子了,信霞對她是相當有好感的,聽到她這麼說了也心知必然事實如此,也就不說什麼話了,微微點了點頭,徑自站到了旁邊去。兩個小姑娘忙搬來椅子讓她坐下,閼氏畢竟也是身體虛弱,來這裡也是強撐了一口氣的。
紫發姑娘像是眼裡沒人,又回過身去看子歸,神色依然冷定,眼裡到底閃出了溫柔的光。信霞看了她許久,實在不知道她和子歸是什麼關係,但看她的樣子,分明是和子歸有著解不開的聯絡的。
大帳裡被淡淡的光盈*滿了,安詳而寧和,光裡的所有人都覺得身體的疲累在消失,精神的損耗在修復,包括受傷頗重的特魯勒也覺得力量重新回到了身體裡來。五個女人,一個男人,就這麼閉上了眼睛,慢慢讓光芒進入體內,讓連日來的操勞與擔憂一點點化解出去,時間的流逝已經感受不到了。
紫發姑娘微微睜開了眼睛,正見到光芒漸漸熄滅,而子歸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趴在床邊睡著了,可是那個蠻族女人居然還沒穿上衣服,屍體一樣地躺著,臉色倒是好看多了,身上的十幾道傷口也了無痕跡。她覺得自己的臉有些發燙,那蠻族女人顯然發育得不錯,該細的地方真細,該鼓起的地方真鼓,躺在那邊的確挺勾人的,轉念之後又是一絲絲的不悅,那個小子似乎和這個蠻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