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明了是不想你搶了他的功勞。”相思月冷笑一聲,“看來贏氏真的沒人了。”
葉知秋略略一皺眉,“但我不能不管他的。”他伸手落子,將白子落在黑龍的旁邊,將己方陣型聯絡起來,形成了黑龍附近隨時可以攻擊的一股力量。至於東南角的頑抗,已棄之不顧。這一子落下,局面雖模糊,但漸漸有了扳回的跡象。而黑龍尾端的角落,早已蟄伏著另一股力量。
“平歸!傳我將令!晚飯早開,吃完就睡,亥時整兵!”
葉知秋站起身來,朝附近一個軍官走去,這個叫“平歸”的軍官,是花子虛隨身親衛大刀隊的隊長之一,兼負傳令之責。
葉知秋走了,相思月凝神端詳著棋盤,忽然罵了一句,“小鬼,瞧你乾的好事!竟然暗算我!”
妖怪嘻嘻笑道:“剛才葉老大求我半天了,我看他可憐,就教了他一手,呵呵。。。。。。”
火光像是漫天的星斗忽然降落到大地上,不到片刻已照亮了大地,萬馬奔騰的澎湃開始掀起戰爭的風雲,號角聲響起的那一刻,無數人在放聲大吼,洶湧的腳步聲將地面踩出奇怪的呻吟,大地在此刻痛苦。戰鼓熱烈地響著,咚咚的聲音在匯聚著,此起彼伏,將所有人的血激得沸騰。
贏赤炎掩飾不住心裡的激動,敵人果然防禦鬆懈了很多,沒有發現他的軍隊已進入兩裡之地。眼前的軍營隨時可被踏平,他笑了出來,讓前鋒五千兵馬率先發動了攻勢。
前鋒衝了出去,衝開了攔路的障礙物,這些障礙物沒有發揮任何作用,像是應景似的擺設。然而下一刻,在越州軍的營前,無數人馬跌進了陷馬坑中,被坑底的尖刀和竹刺穿透了身體。熱烈的喊殺聲突然變成了哀嚎。
原本寂靜的越州軍營內燈火大盛,像是排演過很久,忽然就亮了起來,號炮聲大作。營門處箭雨潑風似的灑了出來,根本不用瞄準,每一箭都能帶走一條生命。在箭雨之上,沉重的石頭呼嘯而過,營內投石機開始瘋狂發射,至少二十斤重的石頭布滿了天空,越過前鋒軍砸向贏赤炎的後軍。
四周被悲鳴慘叫聲充斥了,贏赤炎頓時怒發如狂,此行之前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掉入陷阱。他高舉鐵槍,奮聲大呼,“諸軍併力衝鋒!”
騎兵們催動了戰馬,將身體伏在了馬背上,步兵再不敢抬頭看天,他們祈禱著開始朝前衝鋒,只有衝出投石機的範圍,他們的生命才是安全的。就這樣,士兵們忍受著被砸死的煎熬爆發出新一輪的吶喊。
兩裡之地的煎熬很快過去,贏赤炎為此付出了近萬人的代價,可怕的事情卻又再次發生。越州軍營內衝出九百騎兵,正在交戰的越州軍前部人馬熟練地朝左右散開,讓出一條豁大的通道,這九百騎兵踩踏著遍地的屍體似風一般衝向了贏赤炎的部隊。
黑纓、黑盔、黑甲、黑戰馬,便是贏天和親身近衛——黑纓衛!
馬上騎手都拎著一把重達二十斤的斧頭,如同一群從地獄裡出現的惡魔,在整齊的呼喝聲中,斧頭帶起激烈的勁風撕破空氣,呼嘯著朝前方擲去。足足九百把斧頭,映著火把的光芒迸發出慘烈的白色,一瞬之間在空中劃出明亮的軌跡。
這是黑纓衛賴以成名的衝鋒之陣,為了訓練這些黑纓衛,贏天和耗費了巨大的心血,每每在戰陣之上建立奇效。
贏赤炎的部隊前方,九百個騎兵被打落馬下,有的甚至被強烈的衝擊力撞得朝後飛出,將幾個步兵都撞翻開去。
沒有等贏赤炎回過神來,九百把重達三十斤的長槍高舉朝天,戰場之上便多了一座鋼鐵的密林,當這座密林高速移動起來之後,戰場之上便多了九百條毒蛇。
這一陣好殺,九百騎兵像餓極的狼,在羊群中肆意闖蕩,這是一支極有效率的部隊,九百人擰成了一股繩,變成了一道洪水在戰場往復衝突,竟沒有人可以擋住他們的腳步。
更多的越州軍從大營中衝出,雙方軍隊展開了正式的硬撼。
戰場就這樣變成了海洋,無數的人咬在一起,鮮血與骨肉混合在一處,火光之下,沒有誰能看清對面的那張臉,稍微的一個遲疑,敵人的刀槍就會在自己的身體內穿過。這個戰場上,只有喊殺聲、痛吼聲、馬嘶聲,這些聲音被風帶上了高天,衝散了一層層的雲,然而群星明月終究失去了光芒,被稱為“死亡之星”的谷玄星辰亮得有些刺眼。在傳說中,光芒從太陽中溢位,終將流入谷玄,就像現在,所有人的生命終將離開軀體。
贏赤炎開始後悔沒有通知宣花城的葉知秋了,至少那裡還有一萬部隊,他相信在此刻,自己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