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了精神,那熱淚盈眶的模樣像是怨女看到了歸來的良人,反正羽化就是這麼感覺的。
騎兵隊伍接近時,人們才發現這並不能是正規軍隊,馬上的人多是武士服和箭衣,斜跨了弓箭,配著利刃,更有幾隻大鷹停在幾人的肩頭上,在馬的旁邊,十幾條獵狗汪汪叫著。這是典型的貴族子弟遊獵的陣容,但那人數和大旗表明這陣容是屬於皇家的隊伍。
為首的是一個白衣少年,渾身上下一團精神,奔襲過來也不見倦容,倒顯得更加英姿勃發。他的右手邊是一個身材高挑的青年男子,模樣甚是俊朗,只是一張臉掛著淡淡的冷笑,驕傲得緊了。
這白衣少年卻是羽化和書岑的熟人,姓嬴名小白的便是,只是二人沒有想到會在這個地方、這種場合下見到他。
馬隊停在了村口,受傷的軍士們歪歪斜斜地爬將起來,跪倒在白衣少年的馬前,即便是不認識這五皇子,可那幾面皇家大旗也是足夠他們朝拜的。
小白和那青年略略看了看村子,心中已明白七八分,可是畢竟是東陸的軍人,被人打成這樣著實是丟人了皇室的臉。小白因此沉下了面孔。
“我是嬴小白,叫你們隊長過來問話。”
有人戰戰兢兢地說:“回殿下,我們隊長在那邊。”
小白順了這人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一個軍官正被一個銀髮女子踩住了腦袋,掙扎著卻逃不了。小白苦笑了一下,“書岑姐姐,生這麼大氣呢。”
書岑冷眼看他,“我可沒生氣,不過是替魔王大人出口氣罷了。”
小白陪上笑臉,“魔王哥哥卻又氣些什麼?”
羽化打個哈哈,“你說呢?這裡可真是好風景啊,我生什麼氣,我就是來看風景的。”
小白自是知道他說的是反話,尷尬地問向書岑,“書岑姐姐先放了那人,我問問就知道了。”
書岑冷笑著挪開腳,那軍官居然還沒死掉,猛地跳起來,急匆匆跑到了小白的馬前跪下,卻沒敢說什麼。剛才他雖然被人踩住了腦袋,可是耳朵還算好使,清清楚楚聽見了他們的對話,立刻就知道今天這頓打是白捱了。
“說說怎麼回事吧。”小白在馬上淡淡地說。
這軍官也算聰明,幾個念頭轉過來,急忙磕頭,“殿下開恩,殿下開恩,小的們一時糊塗。。。。。。”
小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一馬鞭抽在他背上中斷了他的話,“父皇旨意下達多日,著令殤陽關和宣花城的將士幫助百姓重建家園,你等可是趁機斂財殺人了?”
這次包括其他軍士在內,全都嚇得猛磕頭,於是一片咚咚的怪音飄了起來。
鮮血忽然在小白的馬前濺開,在他的白鯢馬靴上染出斑駁,軍官的人頭骨碌碌滾到了一邊去。小白從懷裡掏出一方絲巾,將佩劍上的血跡擦開,隨手便拋了那絲巾。
“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此人膽大包天、抗旨不尊,現已伏誅!”白衣少年斬釘截鐵地大喝一聲,清秀的臉上升起堅決,“你等雖是從犯,卻不該屠戮百姓!從今日起,這個村子由你們重建,限期三月,逾時不能結束工作,就不必回軍營了,本殿下會親自送你們上黃泉。”
軍士們被他的狠厲震懾住了,哪敢有異議,頓時一片感恩之聲,並伴隨著又一陣的磕頭聲。
小白稍稍平復了心情,跳下馬走到書岑的面前,“這樣可好?“
“應該全殺了。“書岑仍是冷笑。
小白也不介意,看了看一邊的杏仁,心裡忽然起了疑雲,這張帶著些惶恐的臉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一樣,卻偏偏想不出具體的內容。他禮貌地點首示意,問向羽化,“這位是你們的朋友?”
“他叫杏仁,長門修會的夫子。”羽化隨口應付著他,心裡著實不願和這個少年扯上什麼關係。明明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孩子,卻能夠揮劍殺人而眼眉不動,這樣的性情讓羽化寒意漸生,而相思月和書岑都說過這孩子城府太深、心機太重,眼下看來,還得加上一條“冷酷太烈”才行了。
小白輕輕點頭,便記下了這個名字。
“好了,我們該上路了。”羽化招呼了一下書岑和杏仁,邁步便走。
卻有個冷冷的聲音敲響在空氣中,“襲擊軍隊,也是死罪!”
羽化愕然止步,抬頭看去,那個驕傲的公子恰好也在打量他,雙方的視線碰個正著。羽化心裡微微一涼,對方明知道自己和小白有些關係,卻還敢說出這種話來,膽子倒是不小,不由得生了幾分敬意。他笑著反問,“面對胡亂殺人的軍人,老百姓難道不該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