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時,葉明夏的身體已然躍在了半空。
說時遲那時快,千機的嘴角掠過陰冷笑意,大喝一聲,“不知死活的小子!”雙臂左右展開,如鷹揚兩翼,以其自身為中心,捲起勁風狂飆,掀起塵土飛揚,那些寸碎的刀片四外擴充套件開去,宛如風暴發作。
圍困他的下弦家兵措手不及,痛呼聲中紛紛退避,有距離較近的早已被勁力、刀片波及,身死當場,鮮血遍地。
勁風掃過,葉明夏身在半空頓覺呼吸艱難,眼前恍惚有人影擋在身前,繼而那身影倒退回來,將他重重撞倒在地。待得葉明夏明白過來,身前出現了老者的軀體,那麼多的血從他的胸膛裡流出,滲入了泥土,他的手邊,長劍裂成數段,而另一隻手中,卻仍是抓緊了他心愛的旱菸袋。
葉明夏痛極而哭,奮力爬上前抱緊了老者,泣不能言,“二叔。。。。。。”
葉傾城淡淡笑著,“傻孩子。。。。。。大將難免陣前亡,這是軍中慣例啊。。。。。。”他重重咳嗽起來,又是一蓬鮮血噴了出去,眼見著不能活了。
巨大的悲痛徹骨剜心,葉明夏已然說不出一字,只餘淚水在老者的衣襟上沾溼。
“明夏。。。。。。你竟然肯代知秋去死啊。。。。。。你還真不像是葉氏的後人。。。。。。但我實在是很欣慰的。。。。。。”
言語中斷,老者溘然而逝。
葉明夏已不知自己在做些什麼,他忽然抓緊了鋼刀,發狂一般衝向了喘息甚重的千機。與他同行的,是最後十七名下弦家兵,刺客的他們不再是戰士,不再是冷靜的戰士,他們嚎叫著衝向敵人,血貫瞳仁。
體內的刺骨之疼越發明顯,千機的臉容變了又變,死死壓住了毒素的發作。然而沒有人給他調勻氣息的機會,那麼多發狂的人在朝他衝擊,他有點害怕他們悍不畏死的氣勢。他想到了逃開。可是依舊沒有機會,他的右腳不能移動了。
帶血的雙手緊緊扣住了千機的腳踝,血手的主人是一個將死的下弦家兵。千機感覺到了恐懼,他看著那張堅定如石的表情,終於知道了下弦家兵的可怕之處,那是至死不移的信念。
便是這一刻猶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