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禮了。”
花子虛眯了雙眼,微笑點頭,“你父親可是已經到了?”
“正是。”
“那你是來下戰書的?”
“正是。”
贏葵跳下戰馬,大刀一擺,唰唰地在地面上刻畫起來,等他上得馬去,地面上赫然出現四個大字——明日攻城!
“武韜公真客氣,你且回去,就說老夫恭候大駕。”
“遵命。”
贏葵拱手抱拳,忽的又摘下大刀,“路障真多啊。”
城上士兵就見這青年將官忽然策馬衝出,直衝向十丈外一塊高達丈許的石碑,那是宣花城的界碑。眼見得一道光芒閃過,界碑轟然爆碎,石屑紛飛。
贏葵大笑,高聲呼喝,“走!”
一霎時,五百黑纓衛齊聲吶喊,聲如奔雷,五百戰馬迅疾撤退,隨著贏葵往回奔走,馬蹄震起煙塵,如風過大漠,黃沙漫天。
花子虛心下暗歎,知道尚未開戰,已輸了一籌。
城頭守軍人人色變,驚恐得像是看著一群野獸,士氣已洩。
這一幕,已被人看了去。
在宣花城的右邊山丘上,一個男子撐了青花點梅傘為一個女子遮陽,兩人臉帶笑意看著城下的示威,像是看了一場好戲。
“宣花城怕是守不住了。”男子微笑。
女子瞟了他一眼,嗔怒地踩他的腳面,“怎麼?很想去幫忙嗎?”
“這倒也不是,不過軍方之內能被父親看重的人,我也很想見上一見。人人都說贏天和是隻猛虎,可父親卻被人說成是狐狸,未免有點小瞧父親了。”
“哎喲喲,我的家主大人,猛虎可欺,狐狸多智,那是夸父親呢。”女子嗤笑一聲,“怎麼?你還想當打虎英雄?”
男子呵呵笑著,用絲帕為女子擦去額頭汗漬,“還是進城吧,這裡挺熱的。”
“到底還是葉氏的血脈,上了戰場就興奮,可是你若守城,必遭花子虛將軍嫉恨,而你守城成功,又得遭到贏赤炎的嫉恨,就算你擊敗了贏天和,當今的皇帝老子也不見得給你好臉色吧,你可是搶了皇家後代的風頭了。”
女子笑著走開了,男子愣愣地舉了傘,好一會兒才追了過去,笑道:“橫豎我也沒幾年的命了,哪管得了這許多,父親不是說了嗎?我執刀劍在手,一生不得如意。”
“可我只想能夠靜靜陪你過了這幾年。”女子幽幽嘆息,聲音婉轉似小溪潺潺,花容便微微黯淡了下去。
男子輕輕笑起來,“放心,我們會靜靜地死去的。”
“那就好。。。。。。”
第218章 刺客
營地內的燈火很少,稀稀朗朗的更像是一種點綴,完全不是一個六萬人的軍營該有的氣象。整個大營似乎沉浸在如水的夜色裡,悄然酣睡著,如果不是營地四周豎起了柵欄、拒馬、箭樓等軍事裝備,也許會誤以為這是皇帝出來打獵時安歇的營帳,可即便是臨時的行宮,也絕然不像這般沉靜。
花子虛站在城頭已經看了接近半個時辰,找不出能夠標示贏天和主帳的東西,思索良久輕輕嘆出一聲,“人說武韜公猛虎之屬,卻也有豹子般的警惕啊。”
這就是贏天和行軍安營的特徵,他從來不讓燈火通明,只有黑纓衛的八名首領知道他的所在,戰爭時期,這八名首領又兼任著傳令兵的任務。這麼做,是為了防止刺客的偷襲。
“夜已深了,花將軍還是早點歇息吧。”
有男子溫和的聲音響起,花子虛卻冷冷哼了一聲,“賢侄來這荒僻小城是路過還是刻意?”
“不敢瞞將軍,知秋是刻意來此的,希望能幫到將軍。”葉知秋恭敬地施禮。
花子虛斜兜了他一眼,“我可聽說賢侄是從來不曾在軍中歷練過的,你若在此有個閃失,我該對雲中葉氏如何交代?”
“多謝將軍掛記,便讓知秋猜上一猜如何?”
花子虛重新看向城外,清亮的月光下,贏天和的軍營彷彿蟄伏已久的怪獸,而他,尚不能看清這怪獸的要害,“你說說吧。”
“是。”葉知秋伸手指著軍營的西南角,“這是兩條長蛇陣盤繞而成,正前方兩個營門便是蛇頭,而他們的雙尾卷在西南角,距離蛇頭太遠便不能指揮如意,而這個西南角卻是靠近左側蛇頭的,屯兵也較右側為多,若我是武韜公,會選在此處作為中軍帳。”
話不必說完,花子虛已領悟在心,重重一拳捶在牆頭上,神情便落寞了,“葉氏一門,偏生如此之多的將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