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是要滅口的了。“
“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
“我說過啦,那個魔王是我的未婚夫呀,你不信?“
胖子很費勁地讓身體靠在山壁上,看著地上的冰霜反射著淡淡的光芒,這光芒中少女慢慢靠近過來,那嬌豔如花的臉上全是譏誚的笑容。胖子開始了狂笑,笑得咳嗽連連,笑得鮮血亂濺。
“笑完了麼?“銀髮少女收起了笑容,這一收笑容,就立時有了森冷的殺意浮動,”我也知道這很好笑,不過我說的可是真話。你知不知道?我每一天都在詛咒華爾茲,是華爾茲讓我變成一個冷血的人,除了殺人我還做過什麼?你們黑衣聖徒光鮮亮麗,行走在太陽下,讓所有人敬畏,我呢?憑什麼我一定要走在黑暗裡?那個魔王,又傻又天真,可是他給我的溫暖是華爾茲從來不曾給予我的。這麼說,你該明白了吧?“
“明白。。。。。。“胖子忽然雙掌一拍山壁,身體朝前撞去,要把這個”暗祭“撞死,就算不死,也要撞她個骨折。
卻有一隻腳迎面踩了過來,把他的頭踩到了山壁裡。
月落峰的山風依舊冷,雙月交錯在天,而這個少女的一隻腳,在冰霜地面上,走過了血紅。
走出不到十步,她回頭看了看遠方蒼茫的天空,“我的名字還是叫‘書岑’好聽些,華爾茲給我的名字,真是噁心。地瓜,你也這麼覺得吧?”
而這時的魔王羽化,還在天上吊著。沒有翅膀的魔王第一次在高空俯瞰,遠方的群山模糊得像是藏在虛境中的怪蛇,蜿蜒了身軀,卻看不分明。向下看時,又什麼也看不到,因為他只看了一眼就閉上了眼睛,一陣陣的暈眩感攪得腦子發懵,只能聽到下方滾滾的波浪聲。
可是魔王仍舊覺得很幸福,因為他很放肆地抱著少女的腰肢,厚著臉皮把腦袋貼在少女柔軟的小腹上,全然不顧少女緋紅了面頰。
黑色的巨翼在震動,掀動了風,默羽吃力地飛翔著,在疲累的同時又覺得身體麻酥酥的,好像要軟化下去,那是魔王可惡地在賴皮。飛了將近半個時辰,天色愈見昏暗,距離太陽昇起似乎遙不可及,幸虧羽化的兩件魂器仍在發揮作用,木蓮和厚土的翠綠金黃光芒將她的腰身籠罩起來,星辰力雖然緩慢仍舊源源注入了體內,使得她仍然可以飛翔。
“我們要飛到哪兒去啊?”魔王沉醉在少女的體香中,居然還能清醒地問出這麼清醒的問題。
“不知道。”
“不知道?”
“要飛回天山是不可能了,我沒有那麼多的體力,如果你不在我倒是可以試試的。”
羽化哼哼了兩聲,使勁地箍住少女的腰肢,“你說我是累贅了?”
“別亂動!這樣我。。。。。。”
羽化還是閉著眼睛的,當然不知道少女的臉色都快憋紫了,異樣的酥軟感覺一陣陣襲擊身體,差點就控制不住飛行了。
可是飛行的高度漸漸降低了,耳畔處江水之聲愈發清晰,羽化察覺了問題,偷偷睜開眼睛,“哦?天拓大江?”
江水翻滾,月色之下的天拓大江像是兇狠的蛇不住起伏,那聲勢頗為驚人,雖然以“江“為名,卻有著海一樣的暴烈,也難怪人們常稱呼這隔斷北陸瀚州和東陸中州的大江為”天拓海峽“。
目測一下,大概也就是十丈左右的距離吧,羽化知道女伴已經沒有更多的體力支撐她的高飛了。仰了頭來,四目便碰觸在一起,羽化看到了她眼睛裡的堅定,還有那最近經常出現的微笑,可是心裡不知怎麼就疼了。
“找一處地方落腳吧。“羽化強撐了笑容,”這裡風挺大,我怕冷哩。“
少女卻在搖頭,將頭偏了開去。
“怎麼了?”
“我們離開天山的範圍了,你大概沒有發現,其實有官兵守在了天山的周圍,這樣回去其實是死路。”
“那。。。。。。”
羽化剛剛開口,默羽忽然降低了高度,就在她的雙腳將要觸及江面時,她的速度被提升了許多,義無反顧地朝著前方疾飛而去。
水汽迎面撲來,在臉上留下溼潤的感覺,然而一會兒之後,那溼潤的感覺變得乾燥起來,羽化的眼睛又一次閉上,那高速飛行產生的氣流在臉上颳得生疼。羽化連開口都做不到了,他不知道為什麼默羽會這麼拼命地飛翔,而且離著天山越來越遠。
這一次飛翔,居然用了那麼長的時間。
飛翔被終止了,少女的喘息變得紊亂,顯然累得不輕,羽化急睜眼時,有汗水落到了臉上。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