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
胤祈吐吐舌頭,一副說錯話的後悔模樣。又用求助的目光看向胤祉,胤祉在一旁陪笑,眼神卻是冷冷的。
康熙將胤祈拽到自己身邊,摸著他的頭頂道:“也不用找你三哥求情了,他一大把年紀,還能不知道輕重?孰先孰後,他心裡有數,不會替你說好話的。”
話中帶著深意,暗中敲打,這是康熙的強項。果然一句話工力夫,胤祉的臉色就繃不住了。
胤祉再沒有提什麼請幸王園的事情,隨便扯了幾句話,就帶著弘晟走了。康熙瞧著他背影,嘆了口氣。胤祈卻是覺得,這個弘晟,倒是真沉穩,方才除了請安,一個字兒都沒說過。不管胤祉說什麼,胤祈說什麼,康熙又說什麼,就沒見他表情變化過。
城府端的太深。
~~~~~~~
前一天回絕了胤祉請幸王園的請求,第二日上,康熙卻批了雍親王的摺子,要往他在小湯山的別院一行。
雍親王求見的時候,胤祈不在,也不知當時是個什麼情形,冷麵的四阿哥說了什麼,康熙可就答應了。
胤祈只覺得,康熙還真是偏心。這可不是誠心打胤祉的臉?
不過這也是能瞧得出,在此時康熙就有心傳位給四阿哥了。胤祈這兩年冷眼瞧著,但凡是祭祀的差事,賑濟的差事,這些個關係社稷民生的事情,全都是派給了四阿哥了。
雖說每回還附帶著打馬虎眼兒的,比如五阿哥,十二阿哥,可眼明的也該能瞧得出,康熙對四阿哥的倚重和刻意栽培。
只不過,各皇子黨是當局者迷了,只瞧見了自家聲勢多麼旺盛。又或者,胤祈畢竟知道日後的事情,才能從錯綜複雜的現狀中瞧出來康熙的本心。
坐在往雍親王別院去的御輦上,康熙扯著胤祈的手,笑道:“這回朕可是專程為了讓你出來玩一回,才帶你去你四哥家裡。可別說朕拘著你了。”
又拿我做擋箭牌……胤祈腹誹,臉上笑得像花朵似的,道:“謝父皇!”
雍親王的別院離行宮不遠,只有一里地,幾句話工力夫,就到了別院門前。雍親王帶著他的嫡福晉正站在別院門外,等著接駕。遠遠地瞧見御輦來了,他便一撩衣襬,跪下迎駕,當真是規規矩矩,一絲兒不錯。
康熙見他這樣禮數週全,只有點頭的。攜著胤祈的手從御輦上走下來,道:“平身吧。”
雍親王這才爬起來,一抬頭,就瞧見了胤祈,眉心蹙了起來。
胤祈心頭一跳,這不是要挑我的錯吧?方才也不是胤祈就想讓雍親王跪他,只是康熙不鬆手,他哪能避得開?
心裡忐忑,隨著康熙走進雍親王別院,也顧不得看一路上景緻,等胤祈平定了心神,已經走到了園子裡的暖閣外。
那暖閣倒是精巧,四面不是牆,都是窗格子,倒像是個涼亭安上了窗戶。兩面的窗格子上,是糊得窗紗紙,另外兩面是嵌得玻璃。養心殿的窗戶上,也是用了內務府的玻璃,雖說貴了點,卻明亮好用,康熙自然是知道好處的。
當下便讚道:“你這暖閣倒是做得用心。”
雍親王道:“已經賞了工匠了。”
在暖閣裡坐下,外面是白皚皚的雪,裡面卻是暖和。胤祈四下瞧瞧,沒有煙火氣,想是用的地龍。康熙自然也知道,笑道:“只是地龍乾燥,還要時常撒些水才教人覺得舒坦。”
四阿哥點頭稱是,臉上除了恭謹還是恭謹。
他們父子倆開始說園子裡的景緻,胤祈卻十足無聊。
雍親王的別院不是不美,也不是不雅緻,卻是胤祈欣賞不了。
這園子是素雅,帶著寂靜,一草一木,一亭一臺,一水一石,都無甚出奇之處,卻是恰到好處。
本有些過於素淨了,可這正是冬日,這般靜雅才是符合天道。真弄得像是胤祉所說,熱鬧極了,那才是不倫不類。
且這麼佈置,不顯奢華,正符合四阿哥平素廉潔嚴正的作風。胤祈一時間只覺得讚歎,胤禛請康熙來逛的這個園子,真是好。
只是他當真是欣賞不了這份景緻。照他瞧著,冷冷清清固然是好的,卻不適合遊冶。實則冬日裡就不適合出門遊玩。
康熙和雍親王又在說些詩詞,雍親王間或還要說些佛經,上輩子只能說不是文盲的胤祈,可真是聽得枯燥無味。
過了一會兒,康熙自然看得出他的心不在焉,便笑道:“胤祈是聽不懂咱們說什麼了。”
四阿哥道:“二十三弟養在太后宮中,漢文欠缺些,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