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她還真沒有仔細算計過這野路子的王爺是什麼來歷,一時間也說不上來個一二三。
和親王瞧著便面色難看,又要叫旁邊人過來問話,卻聽見外頭有個聲音道:“管他是什麼來歷,橫豎不是康熙爺的血脈,不是你惦記著的那個人。”
聞聲吳扎庫氏便要生氣。今兒又是生喪,又是王爺摔了一下,又是失憶,又是暈倒,鬧得裡裡外外一片亂,竟是被外人近前到了門口,也沒人攔住。她自然聽得出,那聲音不是身邊時常伺候的人,也不是王爺兒子們。
才要開口呵斥,叫人把那人攆出去,卻見和親王站起身,竟是跑了出去,口中道:“是你麼?你在這裡?”
外頭那人笑道:“你家裡,不許我來了?我聽說了你的事兒,就趕了過來,瞧瞧你可是不是我惦記著的那個人。”
和親王笑道:“我怎麼不是?”
說著便伸手拉住了那人的胳膊。
吳扎庫氏卻是奇怪了,王爺平素瞧著平易,骨子裡卻不是好接近的。這人從來沒見過他登門,何時卻和王爺這樣的熟稔了?
細瞧那人的眉目,年歲上比王爺還少了些兒。眉目清雋,也自有一股子氣勢,並不像是尋常閒混沾光的人。可身上的衣裳,半新不舊,繫著的黃帶子也有些寒磣。不襯他這個人。
門邊和親王也皺著眉道:“你怎麼這樣一身衣裳,就出了門?”
那人笑道:“唉呀呀,我可是個鰥夫,家裡也沒個人,誰照看我衣裳?馬虎穿了,不丟臉也就是了。”
和親王面色一喜,又一沉,道:“底下的奴才們也敢輕慢你?”
那人只道:“你當這是哪裡呢?”
吳扎庫氏瞧了半天,也不知此人是誰,只小心迎上去,朝和親王道:“王爺,怎不請這位爺進來坐?底下看茶,好生敘一敘。”
和親王點頭道:“你應付下去吧。”
往門裡走,他手裡卻還握著那人的手腕。吳扎庫氏看得心中猶疑,只不好直接問出口,又被和親王冷眼一掃,連忙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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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一起敘一敘,胤祈卻是比弘晝早來了好些天。之前京城裡傳得沸沸揚揚民間格格的事兒,他也都聽聞了,於是比弘晝更加多了一分驚訝。
原來,這不是真實的歷史啊……
雖然這輩子已經在大清朝過了四五十年了,可上輩子的一些個事兒,總還有印象。上小學的時候,天天班裡頭的丫頭們唧唧喳喳地說什麼電視劇,後來演那電視劇幾個演員都很是大紅大紫了一陣,且因為講就是清朝的事兒,胤祈還有些記憶。
記得那電視劇,不就叫做還珠格格麼……
將那電視劇大致給弘晝講了一遍,看著弘晝臉色變幻,胤祈忍不住便噗嗤笑了出來。
過了半晌,才聽弘晝從牙縫裡擠出來幾個字道:“竟還有這等事情……”
胤祈看著他臉色都發黑了,連忙笑道:“這是假的麼,這不是咱們大清朝事兒。”
弘晝哼了一聲道:“可咱們現在這樣,和咱們大清朝又有什麼差別了?”
胤祈嘆了口氣,道:“我琢磨了一些兒時候了,總覺著,該是能回去的。這畢竟不是咱們待的地方。”
弘晝又瞧了瞧他一身衣裳,低聲道:“你如今的日子……尋常的閒散宗室,只有個貝勒頭銜兒,在這京城裡……”
胤祈抬眼瞥了他一眼,笑道:“皇上如今不也是閒得在家裡,天天給自己辦喪事?”
弘晝一怔,面色又是一黑,咬牙道:“一定要快點回去!”
胤祈才想再笑他兩句,外頭卻通報說是宮裡來人了。弘晝叫進,外頭走進來一個人,竟也是個熟人。正是弘曆身邊太監吳書來。
吳書來進門便哈腰笑道:“王爺,皇上宣您進宮見駕呢。您瞧著是不是趕緊著收拾了?聽聞您才傷著了?不過這也是皇上有命……”
弘晝面上神色不變,胤祈卻知道他心裡有些不高興。打從雍正過世之後,便沒有人再這樣對他吆三喝四過,這時候被弘曆這樣“宣召”,自然要有些不高興。
不過既是弘晝,自然是能屈能伸,知道分寸。當下一張臉上又是帶上了笑,點頭道:“如此就煩勞公公等候了。”
吳書來笑著點頭,又看旁邊的胤祈,略猶豫片刻,道:“這位……可是誠貝勒?”
胤祈抬眼,點頭道:“是我。”
吳書來道:“既是誠貝勒果真與王爺在一處,那奴婢這裡還有道口諭。皇上也宣您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