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懸殊太大,不跑難道坐以待斃?又是一怔,糊塗,太糊塗了,她現在已經失憶,忘卻了本來的身份,不知道自己是魔王,甚至於對靈界一無所知,怎麼可能無緣無故痛下殺手?如果還是以前的魔王,根本沒有這麼多廢話。
想通了這一點,心中稍安,擠出滿臉笑容,拱手道:“晚輩有要事在身,不能久留,所以一時失禮,望前輩見諒。”
“哦!”魔王點點頭,閉目不語,傷痕累累的眼皮微微顫動,顯然正苦思苦想,殺氣時隱時現。
浩然還是不敢動,也不敢多言,她只是失憶,並不是白痴,空靈的智慧極高,一通百通,而且感應力極其敏銳,稍微露出一絲敵意就會引起她的懷疑,惹來殺身之禍。
軒宇飛揚在空中盤旋許久,見主人沒有動靜,份份降落到浩然的肩上,兩雙厲眼死死的盯著魔王,目光中充滿了敵意。
“它們是什麼?”魔王忽然睜開眼睛,目光宛如一支利箭,刺得兩鳥齊聲尖鳴,恐懼不安,她的感應力何等敏銳,兩鳥有金靈力的波動。
“我馴服的小鳥,怎麼樣?還不錯吧?呵呵,它們靈智未開,不通人性,望前輩不要計較。”
浩然擔心兩鳥惹惱了魔王,連忙輕撫它們的翅膀,命令兩鳥再次升空,負責狂獸嶺的警戒,暗忖道:這傢伙失憶得很徹底,靈鳥也不認識了,看來她真的對以前的一切毫無印象,目送兩鳥遠去,消失在白雲之上,魔王呆了片刻,又四下裡張望,仔仔細細觀察這個陌生的世界,如同一個剛出生的嬰兒,唯一保留的是神通,那是她的本能。
說實話,浩然很想甩掉這個煞星,可是魔王什麼也不懂,讓她自生自滅、四處流浪,日後再尋找就難上加難,更為嚴重的是,若是哪一天突然醒過來,又是一場驚天浩劫,最好的辦法就是帶在身邊,悄悄通知陳宗,讓陳平上人親自帶人擊殺,永絕後患。
但這傢伙太危險了,時時刻刻提心吊膽,保持高度警惕,一不小心就是弄巧成拙,殺虎不成反被虎噬,魔王沒死,自己反倒妄送性命。
一時間,浩然難以決斷。
魔王收回目光,眼中有點黯然,帶著一絲悲哀,她明知道自己大有來歷,腦海裡卻完全空白,一點也想不起來,默默的問道:“這是什麼地方?你知道我是誰嗎?是誰害了我?你為什麼要救我?”
浩然正想回答,又猶豫了一下,不能讓她走,事已至此,必須想辦法挽救,不能逃避現實,對,這是唯一的機會,只有趁她記憶未復,一舉消滅才能天下太平,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這裡是紫華靈界,這座山脈是狂獸嶺,北面是雲夢澤,前輩的身份,晚輩暫時無法回答,更不知道敵人是誰,如果前輩相信我的話,晚輩向各地靈門慢慢打聽,只要堅持不懈,肯定能找到前輩的靈府。”
浩然開顏一笑,不再那麼緊張:“至於救命之恩,晚輩身為靈門一個份子,豈能見死不救?前輩不要放在心上。”
魔王的目光變得溫柔,點了點頭,真誠的說道:“謝謝你,你是一個好人。”她感應到浩然的善意,殺氣全無。
“哪裡,哪裡,小事一樁,這是晚輩的本份。”浩然笑得很燦爛,心念急轉,考慮如何開口,讓她心甘情願一起去血馬大草原。
空靈飛行速度極快,駕雲直接飛渡狂獸嶺、千島湖就行,剩事又剩力,任何洪荒鳥獸也擋不住,到了血馬大草原後,還可以利用她對付異族靈師,救出青鸞女,或者為青鸞女報仇,有一大空靈助陣,絕對是所向無敵。
魔王目光更是迷惘,緩緩掃視起伏的山巒、蔥鬱的森林、飄浮的雲層、飛翔的群鳥,似乎在尋找心中的答案,卻大失所望,幽幽一嘆,淒涼悲傷,令人為之心酸。
“這就是紫華?什麼是靈門?什麼是靈府?什麼是前輩、晚輩?……你能告訴我嗎?”
一口氣問出十幾個問題,個個都是最簡單、最低階的,魔王卻要從頭開始,如同嬰兒學步,她露出期盼的目光,還有全盤的信任。
浩然不假思索:“行,晚輩知無不言。”不等魔王再說謝謝,話峰一轉:“不過,晚輩的確有急事,必須儘快趕到血馬大草原,如果前輩不嫌棄的話,可與晚輩同行,”
“好!”魔王點點頭,用目光表示感謝。
她雖說修為高絕,但身有殘疾,而且人生地不熟,兩眼一抹黑,憑藉本能感覺到,紫華靈界處處險惡,浩然是唯一的依靠。
浩然心中大定,笑道:“從這裡到血馬大草原,大概有三、四百萬裡,晚輩只是地靈,速度太慢,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