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你這丫頭。’他失笑,放緩動作替她重新蓋好毯子,然後轉身下床,忍受著寒冷赤腳走向松木櫥櫃,輕手輕腳的拿出另一床毯子。
也罷,大床就讓給她睡吧,床鋪墊著的電毯可以溫暖她的身體,讓她不至於在寒夜裡凍壞了。
他輕輕走向房門,大手握上手把之際,情不自禁又回頭注視著她酣甜的睡姿……他深邃的黑眸掠過一抹不自覺的溫柔。
她已經好久好久沒有睡得這麼舒服了。
床鋪好似太陽,不斷地放射著驚人的熱力,她覺得自己每一根骨頭、每一寸肌膚都被烘得暖洋洋的。
‘咿……呀!’青青舒服地伸了個懶腰,揉了揉眼皮,迷濛地睜開雙眼找鬧鐘。‘嗯?幾點了?’
咦?鬧鐘怎麼不在床頭上……她的手臂怎麼覺得好冷?明明是夏天,她怎麼……暍!
她目瞪口呆地盯著這陌生的房間,粗獷豪邁的北歐式擺設和傢俱,還有窗外隱隱透出反射的雪光,天已經亮了,但是空氣依舊冷冽如冰……對喔,她在‘天使眼淚’島上,而且已經度過第二個晚上了。
‘可是我怎麼在溫先生的床上睡著了?’她呆了幾秒鐘,睡前的記憶緩緩回到腦袋裡,她驚駭萬分地咋舌,‘他、他人呢?慘了慘了,我居然搶了他的床,這下子他一定氣死了!’
別說他不會答應跟她回臺灣,說不定他在勃然大怒之下,連她都別想有命回到厶口灣了。
他發起飆來一定很恐怖,否則老闆們和導遊基蘇拉怎麼提到他就跟見了鬼沒兩樣?
青青驚慌得七手八腳掙扎著要下床,努力剝開緊纏在身上的毯子,視線無意中觸及了毯子上的幾點鮮明血漬。
血?誰流血了?
她陡地倒抽一口涼氣,飛快地檢查自己身上的衣物。
‘還好,衣服都還在,只有全身痠痛……痠痛?!’她瞬間呆住了,驚疑不定地陷入一陣驚恐和呆愣。
在她曾看過的幾本言情小說裡都是這麼寫的,女主角一覺醒來會渾身痠痛,就代表曾經和男主角在床上滾來滾去,‘那個’了一整晚,可是……可是她為什麼會一點印象也沒有?
難道他是趁她睡著的時候下手的?還在做完後體貼地幫她穿回衣服?
‘我的天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們真的、真的做了嗎?’她面色大變,一屁股坐倒回床上,半天說不出話來。
怎麼辦?要去問他嗎?可、可以問嗎?
‘可惡!我為什麼完全不記得了?’她不斷自問,心臟都快跳出嘴巴了。
天啊!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她連滾帶爬地衝下床,猛然衝進客廳,可是客廳空無一人……沙發上別說人了,連條毯子都沒有。
沒有,沒有,完全沒有昨晚他曾睡過客廳的跡象!
既然如此,那麼他倆昨天晚上、晚上……
‘慘了慘了慘了!’她臉色發青、嘴唇發白,逃命般抓過外套和揹包,顧不得找襪子就把腳硬塞進靴子裡,心神大亂地奪門而出。
外頭天氣晴朗,可是氣溫依舊低到差點瞬間將她凍僵成冰棒,她牙齒打顫邊翻找手套戴上,邊緊張兮兮地左顧右盼,深怕會遇見他。
‘喂?基蘇拉先生,快到碼頭來接我,拜託拜託!’她按掉衛星電話,無心好好觀賞瀏覽四周銀色雪景和海天一色的美麗,呆呆坐在碼頭邊的石樁上。
怎麼會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就知道昨天早上的那一個吻威力太驚人,早晚會惹出大禍來!
她像背後有大野狼追趕的小豬,拚命迅速離開‘天使眼淚’島,途中經冰島、搭長途飛機、在幾個大城市轉機……最後終於回到臺灣。
等回到臺灣,青青才愕然發現自己非但沒有完成任務,還把一些重要的資料與檔案統統丟在小木屋裡了。
‘我回來了。’她疲憊地開啟大門,把沉重的揹包扔在玄關,一屁股跌坐在入口處的慄木矮櫃上。
她又餓又累又渾身發臭,這兩三天的折騰真是夠受的了。
尤其她一上飛機就開始想念起他了,這種精神折磨更是令她悽悽慘慘慼戚,幾次都想要跳機回去找他,可是她怕會被當恐怖分子逮捕。
嗚嗚……為什麼會這樣?不過短短兩天,溫言聲就徹底地佔據了她的思緒和心房?
青青失魂落魄地嘆了口氣,努力提振起精神,渴望在她雪白金邊四腳浴池中好好地泡上半天的澡,然後換上她的賤兔長睡袍,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