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肖衍一愣,隨即站起來,趕緊把抽搐不已的周芷君抱起來,周芷君依然緊抱著胸口,整個人都在抽搐著,呻吟著。她蒼白的臉上滿是汗水,整張臉因疼痛而扭曲變形。
所有人都神色慌張地站起來,他們還沒意識到,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肖衍大聲地叫著快派人去請太醫來,可是還沒等丫頭跑出去,周芷君突然爆發出一聲可怕的尖叫,嘴角緩緩地流下了一股黑血,整個人就已經昏迷過去,在旁伺候的丫頭尖叫一聲:“黑血!啊!太子妃是中毒了!”
在這個時候,一旁不知是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厲聲道:“林文淵,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鴆殺太子妃!”
林文淵頓時慌張起來,他還弄不清究竟發生了什麼,只是連聲道:“沒有,我沒有!”
所有人都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林文淵,繼而那眼神變成了懷疑、猜忌,
林文淵面對著這樣的目光,不由瞪著急的發紅的眼珠子:“殿下,我與太子妃無冤無仇,為什麼要毒殺她呢?殿下,您千萬別相信這樣的謠言啊!”
“林尚書,太子妃是在你家的宴會上中毒的,難不成還是旁人不成?”林元馨在最初的震驚之後,慢慢站了起來,近乎冷酷地道。
歐陽暖看著林元馨,不由自主微微抿緊了唇。
林文淵死死瞪著林元馨,根本沒想到她居然會狠毒到這種地步,這不是擺明了要借刀殺人,將自己置諸死地嗎?不用想這伴事一定是林元馨所為,因為不管如何應對,她只有壞處沒有半分好處:周芷君死了,那麼宴會的主人當然是最大的嫌疑人——不管自己說什麼,林元馨只要撩撥兩句就能讓人相信這件事是自己所為。既除掉了周芷君,又除掉了自己,是真正的一箭雙鵰。不但把肖衍的怒火都轉到自己的身上,也不會擔心周家為周芷君出頭,這真是太可怕了!
他正要反駁,卻看到肖衍猛地回頭,眼睛眯了起來,冷冷的崩出了幾個字:“綁起來!”
林文淵還要狡辯,一群侍衛如狼似虎地撲過來,林文淵還來不及反應,就已經被五花大綁了起來。他周身都在發抖,臉色也變得鐵青。原本站在他身邊的林之鬱臉色刷地一下子白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殿下,我父親怎麼敢毒殺太子妃!殿下!這一定是有人從中做鬼,請您千萬不要誤信了讒言!”
林元柔也是嚇得魂飛魄散,淚水漣漣地求情道:“殿下,求您徹查此事——”
在場的客人中便也有覺得奇怪的,林尚書為什麼要毒殺太子妃呢?!
“舅舅,”歐陽暖看了一眼旁邊面色冷凝的林元馨,“我沒想到你真是本性難移,竟然利用了太子的一番好意來毒殺他,如今定然是放錯了藥才害得太子妃為殿下抵命,你實在是太殘忍了,真是人面獸心!”
“你胡說!”林元柔幾乎氣得發狂,站起來想要撲上來卻被人牢牢抓住。
“我沒有!我是無辜的!殿下!我是無辜的……”林文淵瞪大雙目,緊握拳頭想要抬起身子,卻被護衛壓了下去!
肖衍目光如箭,聲色俱厲地道:“林文淵,太子妃不能白死,你要以命抵命!來人!把他帶出去吧!把林之鬱也一併帶走!交由三司會審!”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有別於前面的聲色俱厲,語氣異常和緩與鎮定,但聽在人耳中,卻是格外的令人膽寒。
“不,不是我們。我們不敢。我們冤枉啊!”林之鬱怎樣高喊冤枉,怎樣跪地求饒都沒有用,肖衍心意一定,便駟馬難追。轉瞬之間,侍衛們就將兩人押走了。
這一幕發生的十分突然,又結束的太快,幾乎讓人還來不及反應過來,林文淵父子就被押走了。林元柔的神情有一種逐漸陷入瘋魔的癲狂,使她原本嬌豔的臉龐呈現出一種行將崩潰的淒厲,她不敢置信地看著這一切,失聲道:“怎麼會……我大哥是蜀王的女婿……”
肖衍面沉似水,已是怒不可遏:“這樣的亂臣賊子,怎麼配做蜀王叔的女婿!”說著,他的目光定在林元柔的身上,林元柔被那樣可怕的目光驚地倒退了半步,竟然顧不得貴夫人的風範,一下子揮倒在地。
眾人或驚懼或嘲諷的目光落在林元柔的身上,歐陽暖卻沒有看她,而是看向面色慘白已然失去意識的周芷君,在這種時候,本該是她丈夫的人卻沒有顧得上她,只是將她交給趕到的太醫,便匆匆帶著護衛離去了。
歐陽暖知道肖衍是要幹什麼去,帶著郡主去蜀王府上謝罪。
剛才還歡欣愉悅的宴會,轉瞬間人退得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