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董妃娘娘身子不適,今天所有人去都被擋了回來,說是不見客。”方嬤嬤提醒道。
歐陽暖點點頭:“所以你們都不要露出焦急的神色.且先安下心來。紅玉.你想法子去探菖蒲,將這件事情從頭到尾仔仔細細問清楚.回頭一個字都不許漏的講給我聽。”
“是。”
因為有了這件事.歐陽暖整個晚上都沒有睡著.翻來覆去地將事情想了許久,她總覺得沒這麼簡單.為什麼別人悄悄送東西出府去就沒被捉著,偏偏是菖蒲.是跟著自己這麼久的菖蒲呢 ...不是她多疑.是她總是陷入一些說不清的陰謀中去.由不得她不起疑。下午的時候孫柔寧還親自來解釋了一回.意思很簡單.就是告訴歐陽暖.這件事不是她策劃的。想到心直。快的孫柔寧,歐陽暖搖了搖頭,既然已經達成同盟.孫柔寧還沒蠢到自毀城牆。
那麼,究竟是誰呢?董妃是她第一個懷疑的人,可是思來想去,她又覺得沒有道理。自己與董妃畢竟沒有什麼衝突.更不曾幹繞過對方的任何決定.為什麼她要設下這樣的圈套來陷害自己呢?怎麼說都覺得奇怪。
黑暗中.肖重華突然翻過身對著她.綢緞的中衣緩帶微褪.卻露出左胸下一處傷痕。雖是多年前早已結痴癒合.但直至今日疤痕仍長可寸許.顯見當日受傷之深。歐陽暖知道.肖重華身上到處是這樣的傷。,這都是在戰場上留下的痕跡.一道道都是致命的,她不由自主伸出手去,輕輕拂過那疤痕,不想肖重華還未睡沉,惺鬆裡握了她的手.道:“睡不著麼?”
她低聲道:“吵著你了。”
肖重華握住她的手:“不過是一處舊傷。”他輕描淡寫說來.她的手卻微微發抖.肖重華微笑道:“很可怕麼?我如今不是好生生的在這裡。”
歐陽暖心中思緒繁亂,怔怔的出了好一陣子的神.方才說:“你的功勞,都是在戰場上拼殺回來孫...”,說到這裡.又停下來.肖重華只道:“所以你將你弟弟送到戰場上去.一開始我並不想接收他.這本就不是什麼好地方。”
她道:“這是他自己的心願。”
肖重華卻淡淡地看著她.目光中閃過一絲笑意:“你剛才究竟在煩心什麼,現在可以告訴我了麼?”
歐陽暖想了想,覺得這事情告訴肖重華也好,便將葛蒲之事略略說了,道:“彎蒲是我身邊的丫頭,我本不該袒護她.她雖是私相傳遞.也只是將攢下的月俸和我的賞賜.託了侍衛送去家中孝敬母親,我朝以孝治天下.姑念她是初犯.是不如 ..”肖重華想了想,說:“這是後院的事,按例歸董妃處置,但這丫頭是你的人.我會去調查明白的。你不必憂心,好好睡吧。
第二天一早,是一個明媚的晴日。肖重華推了軍務.便親自陪著歐陽暖去了青蓮居。
逐漸燦爛的光鏤穿了雕花窗子,瀰漫一種令人沉迷的塵埃.落在董妃的無波的面上.幾乎透明的晨曦給她賦予少許珍貴的生氣,然而轉瞬即逝。她一頭烏油油的頭髮高高挽著.攢珠累絲金鳳。裡銜的一粒碩大的珍珠,正由丫頭詞候著喝燕窩粥。
兩人進了屋子.董妃笑道:“怎麼今天是怎麼了,一大請早的.先是你大嫂過來,再接著是你們倆。”話說了一半,卻咳嗽起來。
歐陽暖一見,只能把到嘴巴里的話全嚥下去.笑道:“董妃娘娘這是怎麼了.是不是這幾日累著了。”
董妃嘆了口氣道:“這些日子天氣寒.等時氣暖和.定然就大好了。”說到這裡.卻背轉臉去,輕輕咳嗽.一旁的媽媽忙上來替她輕輕拍著背。
肖重華道:“娘娘要好好將養才是.府中的事,可以叫大嫂、暖兒幫襯著些。”
隨手接了丫頭奉上的茶.董妃喝了一口.那喘咳漸漸緩過來.才道:“你們今天來,不說我也知道是為了什麼,是為了菖蒲那丫頭巴 ?”
肖重華道:“是,菖蒲雖犯了錯,卻也是個有孝心的丫頭.罰她幾個月的月錢銀子也就罷了。”
董妃遲疑了一下,卻道:“不是我不近人情,實在是這事情不好辦。”說著.她看了歐陽暖一眼.隨即道:“若只是送了些銀子給家裡.確實算不得什麼大事,睜隻眼閉隻眼也就過去了.可偏偏那護衛卻說.這裡頭還有內情。”
內情?歐陽暖心裡一跳.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她看著董妃.眼睛裡慢慢露出警惕。
董妃卻嘆了一口氣,道:“那個丫頭.欲託人傳遞事物給人,卻並不是給自己病重的母親,而是送到使館。”
使館 ...歐陽暖猛地抬頭,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