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專業化的表現,就連顏政都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我就說嘛,身為然然你的哥哥,多少會遺傳一些妹妹的優點。〃
顏政對然然說,然然咯咯地拍手笑。顏政發現這個女孩子有一個奇怪的特點,就是在說話前喜歡微微把頭側過去,努力傾聽著什麼。雖然盲人多數都會有這樣的習慣,但然然似乎聽的不是說話,而是其他一些無法覺察到的東西。他曾經問起過,然然只是戲謔地反問:〃我能聽到什麼?你的心跳嗎?〃
熔羽一直走在隊伍的最後面,與他們保持著一段距離,沒聽到這句話,否則少不得又會警告然然離顏政遠點。顏政一邊慶幸,一邊覺得有些可惜,他回頭望去,看到熔羽用帽子擋住眼睛,不停地揉著高挺的鼻子。
〃他怎麼了?〃
然然神秘地貼近顏政耳朵,悄聲道:〃可別告訴我哥是我說的啊,他有鼻炎,一颳風下雨開花落葉的時候,就會犯。〃
〃嘿嘿,看來優等生也不是那麼完美嘛。〃
顏政不禁扭過脖子多看了一眼,恰好和抬起頭來的熔羽四目相對。熔羽一看顏政正盯著他,趕緊把手從鼻子上放下,有些狼狽。這讓顏政大為得意。
在路上他們查閱了旅遊手冊,發現永欣寺現在已經不叫永欣寺了。這座寺廟始建於晉代,本名雲門寺,在南梁的時候才改名叫永欣,後來在宋代又改叫淳化寺,宋末毀於戰火。一直到明代重修的時候,才又改回雲門寺的名字。
手冊上說雲門寺距離紹興城南秦望山麓只有十六公里的路程。此時天色已晚,於是大家都同意先在鎮子上落腳,第二天一大早再前往。
〃只要明天找到退筆冢,你身上的青蓮筆就可以退掉啦。〃
二柱子對羅中夏說,很是替他高興。羅中夏嘴上只嗯了一聲,心裡一陣歡喜,這一路上雖然沒什麼波折,可他心裡總是惴惴不安,尤其是遭到了諸葛家的襲擊以後,更是如驚弓之鳥,想盡早脫掉這個〃累贅〃的想法越發強烈。
〃等我退了筆,它再怎麼樣,就與我無關了。〃
走在後面的熔羽聽到這一句,不由停了一下,白眉下的雙眸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神色。
他們在紹興找了一家青年旅館,在辦理入住的時候,熔羽懷裡響起手機鈴聲。他拿出手機看了看,瞥了一眼還在辦理入住的那四個人,自顧走了出去,確信周圍沒人才低聲說道:〃喂……〃
一直到所有的手續都辦完他們拿到各自的房門鑰匙,熔羽方才走回來,面色凝重。顏政晃了晃手裡的兩張門卡,笑嘻嘻道:〃然然自己一間。不過我給你個機會,你可以在我、羅中夏和二柱子之間選一個人過夜。〃
熔羽冷哼一聲,看也不看,徑直走到前臺拍出一張信用卡:〃開一個單間,離剛才那幾個房間遠一些。〃顏政聳了聳肩膀,只好自己解嘲:〃也好,我能自己一屋了。〃
羅中夏和二柱子住在一個屋子。今天一天差不多都在坐車,中間還夾雜了一次險些被綁架的插曲,他四肢已經疲憊不堪,洗過澡就直接爬上了床。另外一張床上的二柱子已經是鼾聲大作。
忽然,房間裡響起一聲〃嘀〃。
羅中夏抓起手機,發現有一條簡訊進來。是個不認識的號,只寫了六個字:〃旅店後門,現在。〃
〃難道是小榕?〃
羅中夏一陣驚喜,小榕既然提示他來紹興,那麼自然一直在暗處觀察著。於是他忙不迭地披上衣服,推門出去。羅中夏對小榕一直心存歉疚,現在既然有見面的機會,是一定不可以錯過的。他甚至在肚子裡想好了第一句話該說什麼。
他抓住路過的一個服務員,問清了路徑之後飛奔而去。
旅館的後門其實是一條員工通道,周圍兩邊都堆滿了雜物,頂上只懸掛著一盞昏黃的燈光,和前臺的整潔乾淨相比,完全是兩重天地。
羅中夏走到後門,放慢了腳步,左右張望,心中不禁狂跳。
一個人從陰影裡走出來。
不是小榕,是個男人,兩條白眉即使在這種光線下還是很醒目。
〃族裡下了命令,讓我帶你回去,死活不論。〃
熔羽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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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節:7丹青畫像麒麟臺(1)
7丹青畫像麒麟臺
參與搜尋的村民吵吵嚷嚷地陸續從內莊的各個角落返回,沒有人發現彼得和尚的蹤跡,他就像憑空從空氣中消失了一樣。不安的氣氛在人們之間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