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一面之交,怎可信你至誠,更不敢受你如此大禮,還是起來說話吧!”
楚少秋胸有城府,知道此刻只一鬆手,要想拜師可就沒有指望了,當時淚如雨下:
“弟子自知此舉太冒昧了,但奈何仇人武技太高,非三位老前輩親傳武功,絕不能與之為敵。二位老前輩如是不允,弟子寧願跪死在此。”
他本擅作偽,哭笑對他來說,真是家常便飯,此時這一哭起來,真是淚如雨下,聲色俱佳,任何人看起來,也難辨其真假。
赤眉子葛鷹與飛雲子葉潛,倒為他這一哭,整個心有些軟了。再一想對方千里來訪,本是誠意,自己竟把他當成了仇人,內心本就不無愧疚之心;再加以同仇敵愾之心的促使,不由俱都動了些心。
飛雲子葉潛皺了一下眉:
“你不妨起來,拜師之事,並非一言可成,我們當儘可能不令你失望就是。”
楚少秋這才又叩了個頭,站了起來,當他用手在擦著臉上的眼淚時,內心何嘗沒有一種自我鄙夷的感覺;只是由於他過分的一再掩飾良知,而習於作偽,本末倒置,早已麻木不仁了。
葉潛笑向葛鷹道:“二哥,你意下如何?”
赤眉子微微低頭吟哦了一番,才目視著楚少秋。
“我點蒼山廬,造就武林弟子,二十年來已逾百人,無一不是根骨上乘,以你根骨質秉看來,到也說得過去,只是想入我門中,卻非簡單。你因情形特別,這麼吧……”
他稍微頓了頓才又接道:“按往例,凡有志入我門中,首要根骨入選;次卻要為我門中進一項功德;最後還要留待山廬,經我兄弟考察二月才可。你麼!倒可一切便宜行事,由今日起,你暫入我廬中居住,一月後如真見你言行合一,我兄弟自會引你入門,傳你絕技。你是帶藝入門的,我們亦會另眼待你,你只要刻苦勤學,定可達到你來時的願望,這樣做,你意若何?”
楚少秋聽後,心中固然大失所望,可是仍有萬一的指望,當下只好唯唯稱是。
飛雲子葉潛見他答應後,才笑道:“如此你已可算我門中一半人了,你坐下來,我有話問你。”
楚少秋仍是肅立一邊。
“在二位師尊之前,哪有弟子的席位?老前輩有話請問,弟子洗耳恭聽。”
這幾句話,說得二子十分受用,那飛雲子葉潛,不禁點頭笑道:“好!好!那麼我就問你,你既和那管照夕相識,自然對他很清楚了?他的功夫如何呢?”
楚少秋低頭想了一會兒,遂道:“以弟子看來,這管照夕臨敵只在以巧取勝,並無有什麼實學,雖較弟子高一些,可是在老前輩面前,卻是不足掛齒。”
赤眉子葛鷹不由哈哈一笑,朗聲道:“如此說來,這管照夕只不過是一個薄有虛名的沽名釣譽之流了!”
楚少秋欠身:
“弟子以為如是!”
飛雲子葉潛卻微微一笑:
“此話或不盡然,否則烏頭婆婆,怎會落至如此慘敗地步呢?”
楚少秋目光忙向烏頭婆望去,卻見她一張黑臉,卻漲成了深紫顏色,正自嘿嘿笑著。
楚少秋這才發現她原來沒有左耳朵,只是一塊暗紅色有疤痕,像是新傷方愈的模樣,不由心中動了一動。
這時烏頭婆望著楚少秋微微冷笑了一聲。
“你又知道什麼,那管照夕確係有一身罕世的武功,並非我老婆了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當今武林少年輩中,確是無一人可與他相提並論。”
她說著遂轉目向赤眉子葛鷹,苦笑道:“前輩休信他話,心存輕敵之心,這灰衣人管照夕確是一不同凡響的人物,萬萬不可大意。”
葛鷹赤眉微皺:
“誠如你所說,這管照夕定是一不凡之輩,只是若說他是雁老的高足,卻斷斷令人難以置信,我看這裡有些蹊蹺。”
飛雲子也搖頭:
“那雁老人,自從六十年前,與我弟兄打賭輸後,已遵約隱名面壁深山;至今風聞早已物化,他這個人是否尚存,已是問題了,要說他還能傳人功夫,卻是太奇怪玄妙了!”
烏頭婆訥訥道:“這是他親口說的,至於詳情如何我卻是不知;不過他用來對付的幾手功夫,卻是我生平僅見的怪招,令我懷疑,他可能真是那個雁先生的弟子。要不然他的功夫,就是另外有高人傳授。”
飛雲子葉潛緊緊皺了皺眉:
“這倒是一個值得注意的問題,我兄弟三人,這幾十年來,也未結過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