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一個運動系男大學生,和上次在醫院見到的叛逆模樣完全不同。
他手上帶著護腕,又擰了下腳踏車鈴:“怎麼了?”
顧輕言回過神來,問道:“你怎麼在這兒?”
楚山野伸出一條長腿支著地面:“我哥想和我吃個飯,所以我來找他,碰巧看見你了。”
他哥的宿舍......不是在校區另一頭嗎?
顧輕言還未來得及想明白這個問題,就聽對方問道:“你這是去幹嘛?”
“也找你哥,”他說,“我先走......”
“別走了,這麼熱的天。”
楚山野撩起額前的碎髮抹了把汗,對他揚了揚下巴:“上車,我帶你去。”
上車?
顧輕言看著他腳踏車後面的那個車座,有些猶豫。
“來嘛,又不是之前沒帶過你,”楚山野唇角微翹,“別怕。”
小時候楚山野好動,跑步跳遠遊泳腳踏車樣樣精通。有幾次顧輕言上學趕不上車差點遲到,都是楚山野騎著車把他送去學校的。
顧輕言看了眼依舊灼熱的陽光,一咬牙,將書包背好,跨坐在了腳踏車的後座上。
楚山野忽然伏在車把兒上笑了,笑得直不起腰。
“你笑什麼?”顧輕言有些莫名其妙,“我和你哥約了四點,快點走啦。”
“誒,哥,你這麼坐不怕摔下去啊?”
楚山野微微回頭看著他,一雙原本鋒利的眼眸中滿是溫柔的笑意:“你得摟著我的腰。”
“啊......是嗎?”
顧輕言手忙腳亂地摟住他的腰,這才注意到楚山野只穿了件短袖的運動T恤,背後的肌肉緊繃出好看的線條。
“走了,抓緊。”
似乎剛剛的溫柔只是錯覺,楚山野的聲音又恢復到原來的冷淡。
顧輕言眯著眼,輕輕摟著他,看著路旁的樹和路燈向後飛馳。
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是這麼坐在楚山野的腳踏車後座上學來著,只是那個時候楚山野還是個臉上帶著嬰兒肥的小屁孩,現在居然已經長這麼大了。
但是現在他依舊脾氣像個小屁孩。
“到了。”
楚山野把車停在宿舍樓下,顧輕言倏地從回憶中醒過神,立刻鬆開了摟著他腰的手。
他沒有注意到楚山野的動作一滯,繼而眼中是難掩的失落。
只是這份失落只持續了幾秒鐘,又被他若無其事地遮掩好了。
“上去吧,”顧輕言說著看了一眼時間,“都晚了十多分鐘了。”
楚山野將手背在腦後,一步一晃地跟著他上了樓。
楚皓和他說過,今天他們宿舍裡沒有別人,所以顧輕言沒敲門,直接推門進去了。
他推開門的時候楚皓正低頭看手機,臉上滿是盪漾的笑,看見門被人推開後慌忙鎖了屏,起身迎了過來:“言言,我們兩天沒見了,想死我了。”
說著楚皓就要來親他,被他躲開了。
楚山野還在旁邊,顧輕言不太習慣這樣的親密被別人看見。
楚皓好像習慣了他的拘謹,也不生氣,對楚山野道:“我先和你嫂子學會兒英語,然後咱倆再出去吃飯。”
“哦,行吧。”
楚山野意味不明地笑了下,隨手拽過一把椅子坐下,低頭玩起了手機。
顧輕言將練習冊放在桌上,拍開楚皓在桌子下要來摸他的手,假裝不知道對方想和自己親熱,公事公辦地講起了英語題。
作為一個理科生,楚皓英語確實學得不好,哪怕是顧輕言給他講題,他也越聽越昏沉。
可他喊顧輕言來分明不是為了講題的。
不知道對方為什麼裝傻不理自己的示好,鬧得楚皓有些坐立不安的煩躁。
顧輕言看出來他心思根本不在學習上,不由得暫停講題,目光探究地看向他:“你怎麼了?臉色很差。”
他幾乎給楚皓遞了個完美的臺階,而楚皓立刻接住了這個臺階。
“我好像有點不舒服,可能是昨天打完球被風吹了,”楚皓扶著額頭說,“今天一直頭有點暈,哎,真可惜,言言好不容易來給我補一次課呢。”
楚山野在旁邊沒打王者,而是在玩和平精英,但他不會跳傘,落地成盒了好幾次。
他聞言撩起眼皮看了楚皓一眼,唇角微微向下,露出一個有些嘲諷的表情。
演點好的吧。
顧輕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