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致憲宗幾無子嗣出,若非宮女紀氏產下孝宗皇帝,又得太監張敏私藏於後宮,只怕憲宗血脈就不存於世了。”稍頓,又道:“這萬貴妃便是照顧憲宗皇帝長大的宮女,與夫人經歷可說十分相仿。”
“夫人不會這麼毒吧?”魏忠賢仍不敢相信客印月真敢學那萬貴妃,膽大包天到敢加害皇上的子嗣。
見魏忠賢不信,王體乾一咬牙,決定將自己知道的實情告訴他。“去年,皇后娘娘生下一子,可是早產夭折,十餘天后,慧妃又生了皇二子,皇上大喜,特意大赦天下,可是九個月後,皇二子卻夭折了,短短一年,接連兩位皇子夭折,難道千歲以為這中間真的沒有隱情嗎?”
“不會吧?!…”
魏忠賢的嘴巴張得大大的,難以置信的望著王體乾,一直以來他都以為皇長子和皇二子的夭折是天意,沒想到王體乾卻說另有隱情。雖然他沒有明說,但魏忠賢也不傻,在這後宮中,除了他客印月外,還有誰敢未經自己就加害皇子呢?
“千歲記不記得,去年底,皇后娘娘又懷了龍胎,可是腰痛,本是要宣太醫診治,可是夫人卻推薦了一個宮人替皇后娘娘按摩,結果數日之後娘娘便早產,這跡象卻是十分明顯的了。這事瞞得了皇上,卻是瞞不過別人,千歲只要好生想一想,怕也能看透這前後聯絡吧?”在魏忠賢驚訝的時候,王體乾又拋下一顆讓他震驚萬分的重磅“炸彈”。
這件事情讓魏忠賢臉色瞬間變化,長長的呼了口氣,突然冷冷的看了眼王體乾,沉聲道:“王公不要再說了!此事到此為止,咱家不希望再聽到有誰議論這些事。”
“是。”王體乾輕聲應道,眼睛仍盯著魏忠賢。
魏忠賢明白他的意思,輕咳一聲,負手在屋內走了個來回,爾後定住,轉身說了句:“敏丫頭一直以來都不願入宮,皇上又尚且年輕,子嗣問題倒也不急,既然如此,不妨過兩年再說。眼下,還是讓敏丫頭留在宮外吧。”
魏忠賢說的模糊,王體乾卻不依了,索性直接問道:“千歲是同意把小姐許給袁大海了嗎?”
“王公為何對袁大海如此看重?非逼著咱家把女兒許配與他?”魏忠賢忍不住問道,他實在不明白王體乾為何這麼“偏心”袁大海,打認識他這麼多,可是頭一回見他對人如此“熱心”。
魏忠賢的問題讓王體乾足足沉默了很長時間,方才定睛看著魏忠賢正色道:“不瞞千歲,我觀袁大海這人,能文能武,文者可勝百十科道言官;武者,可勝邊關將帥。如攏絡得當,他日或許能救你我一命。”
……………
魏忠賢和王體乾在裡屋已經好長時間了,卻還是沒有出來,這讓袁大海很是緊張,用熱鍋上的螞蟻來形容他此刻的心情最是恰當不過。
老婆,他不是很關心,在他看來,娶那個曾經無視他的任容妃,只不過是為了更好的向魏忠賢靠攏。
他關心的是魏忠賢會不會答應他,因為這在一定程度上反應他袁大海在魏忠賢心目中的位置,說白了,你有沒有這個資格成為九千歲的乾女婿!
至於其他的,袁大海認為都不是問題,只要任敏尚未進宮,那“容妃”的封號就做不得數。或者說,只要魏忠賢答應,哪怕人已經進了宮,都是可以弄出來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準信還是遲遲未到。
袁大海內心抓耳撓鰓,卻苦於樑棟和李永貞在,不敢在臉上流露出來,只能在那故作鎮定狀。
………。
樑棟很看好袁大海,或者說他對東廠很看好,袁大海身為東廠的掌刑千戶,又得魏忠賢信任,若是能夠拉攏他,那東廠“大檔頭”的位子便最有可能落到他樑棟手裡。因此,他很希望魏忠賢能夠答應袁大海所求,將那個認的乾女兒許給袁大海,這樣,袁大海就是魏忠賢的乾女婿,而有九千歲的乾女婿替自己辦事,他樑棟的地位可就更穩固了。
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誰個不想自己手中的權勢更進一步呢?
眼下孟忠已死,東廠大檔頭空缺,明眼人都知道,這個大檔頭一定要是在司禮秉筆太監中產生,那人選無非就是幾個,除了他樑棟外,便是李永貞、石元雅、塗文輔、劉若愚、王體乾是司禮掌印太監,自然不可能自降身段去謀東廠大檔頭,而塗文輔是御馬監的掌印,也沒道理到東廠來做個下手。數來數去,也就李永貞、石元雅、劉若愚這三人會和自己競爭了。論親近度,李石劉三人並不在自己之下,尤其是李永貞和石元雅,前者是魏忠賢經常誇讚的左膀右臂,後者則是凡進宮必能使魏屏退左右密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