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姿靜默於寒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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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婉月是個美貌的婦人,原本快三十的年紀,可保養得當,瞧著也不過才二十出頭似的。
見阿黎過來,她忙丟下東西起身。
“我的阿黎來了。”戚婉月慣來清冷的臉上露出笑容。
“孃親,我來啦!”阿黎小跑進孃親懷中。
戚婉月抱起她,坐回軟榻。
她捏女兒的小鼻子:“冷不冷,看鼻尖都凍紅了。”
說到這就有些生氣,氣那人不會照看女兒,這麼冷的天帶她出門做什麼!
服侍的嬤嬤見她臉上閃過一絲不悅,頓時明白。
打圓場道:“興許四姑娘想孃親了,若沒記錯,四姑娘今日學堂放假是吧?”
“嗯,”阿黎說:“我放假,爹爹休沐,我就跟爹爹一起來了。”
她繼續道:“孃親,爹爹還在外頭呢,爹爹也怕冷。”
戚婉月雖不待見宋縕白,但不願讓女兒看到他們鬧矛盾。於是對嬤嬤道:“你親自去一趟,將人領去客房,送一壺熱茶就行,旁的不必多說。”
嬤嬤點頭:“是。”
阿黎高興起來,記起來時父親的囑託,又說:“爹爹吃不好睡不好,還經常生病呢。”
她演技笨拙,心裡想的全顯在臉上了,戚婉月又豈會看不出。
“他教你說這些話的?”
阿黎眨巴了下眼睛,老實點頭:“可爹爹沒說謊,爹爹前天確實病了,阿黎病的時候也不想吃飯。”
戚婉月不想提這事,她撫摸女兒面頰,換了個話頭。
“阿黎最近乖不乖?”
“乖。”
“可我怎麼聽說你私自跟你二哥出門了?”
阿黎心頭一慌,小臉緊張。
戚婉月笑:“放心,娘不會罰你,但你以後不能再偷偷出門了。”
“知道啦,容辭哥哥說我以後若是想出門,就告訴他,他帶我出門。”
提到容辭,戚婉月臉上的笑舒展了些。
“這一年來娘不在你身邊,多虧有容世子。阿黎,要好好聽容世子的話,嗯?”
“阿黎很乖的。”
“好。”戚婉月點頭,又問:“你祖母下個月過壽?”
“要過的,”阿黎道:“三嬸說大伯一家會回京,讓爹爹喊孃親也回去。”
這時,嬤嬤正好返回,聽見這話,便問:“小姐,屆時你可要回去?”
戚婉月沉默。
“回是要回的,旁的不說,婆母待我溫和寬厚。如今她過壽我若不回去像什麼話?再說,聽聞她身子不大好,我怎麼也該回去探望一二。”
“是這個理。”嬤嬤說:“不然外頭的人還以為咱們國公府出來的小姐沒禮數。而且,小姐回去一趟也好。你是不知,這一年來京城把小姐都傳成了什麼樣,盡說你吃那狐媚子......”
“阿黎在這,慎言!”戚婉月制止她。
嬤嬤立即自扇了個嘴巴子:“瞧我老糊塗了,倒是忘了四姑娘聽不得這些。”
阿黎懵懵懂懂的:“我聽不得什麼啊?”
“沒什麼。”戚婉月牽她去書房:“走,娘考校你功課,阿黎認得多少字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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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黎午膳是在別院裡吃的,吃完還跟孃親一起歇了個午覺。孃親的懷抱香香軟軟,她睡得舒服。
這一舒服,難免就睡得久了些。
可憐西院客房裡,宋縕白一個人冷冷清清。他從早上過來,坐到現在也沒能見上妻子一面。
不過相比往日來只能站在門口的待遇,已經好很多了。以至於,即便坐了三個時辰也毫無怨言。
小廝給他找來本書看,看完一半後,外頭突降雷電。
沒多久,有人跑過來。
“老爺,老爺,四姑娘出來了。”小廝稟報:“夫人說一會要下大雨,讓您儘快帶四姑娘回去。”
宋縕白放下書,理了理衣衫:“夫人還說其他的沒?”
“沒了。”
宋縕白落寞地點了點頭,抬腳往大門走。
電閃雷鳴,狂風大作,天空像一塊幕布陰沉沉地壓下來。
約莫過了一刻鐘,豆大的雨滴啪啪地敲打在車壁上。
阿黎抱著她新得的布偶玩具,乖乖巧巧坐一旁。
宋縕白問:“這是你孃親給的?”
“嗯。”阿黎說:“孃親誇我功課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