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沾血,又看她腹部耷垂,便猜想她是生了小貓,出來尋吃的。
李幼白找了些肉脯,貓只能叼一丁點,她便跟出來,誰知還沒找到貓窩,便先撞見盧辰釗了。
公府世子,身份金貴,想來見過很多使手段主動貼上的女子,若不然也不會在看見李幼白的剎那,表現得如此防備警惕,生怕被她纏上似的。
他們見得多,猜忌也多,李幼白決定實話實說,便把方才的情形講了一遍,可那人從頭至尾都是一副你儘管編的模樣,如此,李幼白覺得越描越黑,索□□了一禮,拔腳離開。
只消往後的日子避開他,他也不會揪著不放,有道是清者自清,李幼白便沒把今夜之事放在心上。
回屋後洗漱完,照例溫了半個時辰的書,這才躺下睡覺。
翌日送走兄長,李幼白便隨盧詩寧和盧辰釗去往家學學堂。
學堂位於盧家西南角,地勢開闊平坦,許是為了安靜,四下特意用青磚砌起來,透過幾扇菱格窗,隱約能看清書堂裡的情形,四平八穩的佈局,簡約卻又透著股莊重。
盧詩寧腹痛,中途由丫鬟攙著去房中休息。
也不知是不是李幼白的錯覺,自打盧詩寧走後,前面那人的步子便驟然變大,她又不敢被落下,只能暗暗加快步頻來跟上。
盧辰釗其實注意到她的狼狽,儘管剋制,但那急促的喘氣聲還是傳到他耳中,她今日穿的清秀,只一身碧色挑線裙,幾乎沒有裝飾,青絲悉數綰起用簪子固定,愈發顯得乾淨利落。但終歸是裙子,走起來沒那麼方便,以至於數次險些栽倒。
盧辰釗不願再為難她,遂待她跟上自己後,緩和了腳步。
書堂中都是女郎,且大多是盧家各房姐妹,有幾個臉生的,盧辰釗告訴她是各房表親,李幼白便知都是託了關係進來的。
堂中有一張空條案,位於最末位置。
盧辰釗見遠處有人走來,便與李幼白介紹:“這位是紀先生,教授樂理的。”
李幼白福禮,道:“紀先生好。”
紀明遠點了點頭,便徑直進去,李幼白看見前方桌案上擺置的古琴,便知今日要學琴,她坐到位子上,其餘人也從書袋中拿出樂譜,堂中靜下來,只有紀先生潺潺如水的琴聲,很是悅耳。
但李幼白有些納悶,原來盧家家學教授範圍如此寬廣,明年都要下場的人,竟還有心思學琴。
因妹妹彈琴的緣故,李幼白也能看譜子,也能信手彈幾句,但也只是幾句,故而這堂課她上的專心致志,唯恐哪裡落下,便丟了李家的臉。
晌午用飯,盧詩寧終於過來,她小日子不準,折騰的面色發白,行走都有些遲緩。李幼白見狀,便走在外側幫她擋風,盧詩寧衝她笑笑,說道:“紀先生脾氣好,下午那位才是難對付的,你可得小心。”
李幼白繃緊神經,忙問是何科目。
盧詩寧往東邊一掃,“就是那位秦嬤嬤,教我們女誡女則,還教我們插花繡花的。”
李幼白又是一驚,忍不住問了句:“需得學這麼多嗎?”
“自然,這才多少,你怕了?”
李幼白心道:盧家果然是盧家,若是尋常學堂,哪裡能學的這般緊湊,除了正經科考要學的東西,竟然還有諸多花樣,如此一來,吃得消嗎?
她不能露怯,便與盧詩寧說道:“我不怕吃苦的。”
旁人能做到,她也能。
盧詩寧見她一臉嚴肅,禁不住安慰:“也只秦嬤嬤嚴厲,旁的科目還好,別緊張。”
秦嬤嬤先前在宮裡教習過規矩,最是嚴苛板正,眼窩深陷,法令紋勾出肅沉的氣場,單是站在那兒,女郎們便不敢私語。
只是她講的枯燥乏味,且都是約束女子行為舉止的條例,堂下人雖然個個雙眸圓睜,但能聽到耳朵裡的約莫沒幾個。
李幼白被講的昏昏欲睡,怕犯錯,便用手掐大腿,一堂課下來,大腿被掐的生疼,偏那嬤嬤下學仍加課,抓著兩個打瞌睡的女郎訓誡起來,先是言辭厲語,繼而抽出戒尺,朝她們掌心各自打了三下。
李幼白忙又拿出女誡,盯著上面的字默默唸道:“卑弱..謙讓恭敬,先人後己,有善莫名,有惡莫辭,忍辱含垢,常若畏懼,是謂卑弱下人也。”
如此反覆了幾遍,她忍不住合上書,再不想看。
接下來還是秦嬤嬤的課,要教習女郎制香,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