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為她保密,但此事事關重大,稍有不慎便會讓三娘名聲盡毀,我需得確認無虞,才好放心。”
“我不會告訴任何人。”
她說的篤定,盧辰釗便沒甚可強調的,只還是懷疑:“你沒有跟那人私底下見面?”
盧辰釗暗中查訪過,寺廟裡沒住幾位香客,除了齋講的那位郎君,其餘還有兩府官家女眷,想來也是跟三娘抱著一樣的心思。
李幼白既尋三娘不得,興許會遇到三娘要找的人,那人幫李幼白掰開了獸夾,又贈送了傷藥,很是順理成章的過程,自然,沒有印證前,這也只是盧辰釗的猜測。
“沒有。”
“那位閔郎君不值得託付,他....”
李幼白忽然抬頭,灼灼地望著他:“他姓什麼?”
盧辰釗閉口,因李幼白的過激反應而微微失神。
李幼白下意識反應過來,儘管內心想要確認,還是壓制住了好奇,怕被盧辰釗看出破綻,她垂下睫毛,將情緒悉數藏在眼底。
夜黑風高,書房內的人合上賬簿,右手揉捏眉心。
蓮池添了盞燈,將放涼沒用一口的銀耳羹端走,倒了熱茶換過來。
“郎君,你還不睡?”
盧辰釗嗯了聲,忽而開口問:“沒再打聽出什麼訊息?”
“沒有,大佛寺是朝廷敕建,裡面的僧人德行謹慎端方,他們請來閔郎君是為了齋講,聽聞閔郎君住的寮房都有僧人隨侍,想來不會像您想的那般。”
蓮池其實想說,李娘子最是安分不過的人兒了,何苦猜忌如此,可他看自家郎君一臉沉肅,便沒有說出口來。郎君不是個狹隘的人,可他對李娘子也太過窮追不捨了些,就算是他親妹妹盧詩寧,他也沒看護的這般仔細,就怕小姑娘想不通,做錯事一樣。
其實世子爺最該關心的是小姐,她才最不叫人放心。
盧辰釗的一縷不是空穴來風,因為李幼白的反應著實古怪,尤其在聽到閔這個姓氏時。
“世子爺,您忘了?!”蓮池給他提醒,“李娘子的父親和閔尚書是同科進士,當年李大人是榜眼,閔尚書是探花,如今兩人身份天差地別,相去甚遠了。
李大人約莫在家裡經常提到閔尚書,李娘子才會格外在意,畢竟閔這個姓氏,在本朝不常見。”
盧辰釗恍然,糾結了半宿的疑惑有了解釋,他起身邊解衣裳邊吩咐:“備水,沐浴。”
走到屏風處將衣裳一甩,道:“冷水。”
寒冬臘月,他就泡在冰冷的水裡,身上肌肉結實,小臂線條流暢柔韌,水珠沿著頸項滑下,看的蓮池上下牙打顫,他想去調旺炭火,被盧辰釗阻了。
“春錦閣的地龍還有幾日能修好?”
“這個,我倒沒問,不過地龍構造繁瑣,又穿過重重院牆,冬日地硬難挖,想來要費些時日。放在別的人家,興許便作罷,等來年春天轉暖,再去修繕。”
蓮池找出大巾,侍奉在屏風外得雕花架子旁。
實則蕭氏打的便是這個主意,先前匠人去報,說是要想整修少不得要將西側兩堵牆給撅了,從下面檢查暗道,重新鋪設,蕭氏覺得不合算,且冬日動土也不方便,遂胡亂尋了個由頭,便說找人看過日子,有衝撞,遂暫時擱置下來。
盧辰釗又問了府中近來請的四司六局,聽聞是蕭氏孃家人找的關係,眉目不由一簇。
他不是不知道父親母親的門第差距,儘管父親刻意叫母親疏遠打秋風的那些,但到底都姓蕭,母親又是個耳根子軟的,被她弟弟哄了幾句便將四司六局的事託付給他,這樣的油水衙門,且不知他撈了多少。
翌日清晨,盧辰釗特意去看要拆的兩堵牆,其實也不難,只距離三孃的碧璽居近了些,碧璽居的地龍修好,便說麻煩不去管春錦閣了,這個舅舅做事,還真的知輕重。
他晌午陪蕭氏用飯,特意將舅舅一併叫上,進門三娘剛哼唧完,耷拉著臉跟蕭氏耍脾氣,看見他和舅舅進來,不情願地背過身去擦眼淚。
想來是為著閔裕文的事,他早知不成,偏母親不肯罷休。
如今吃了閉門羹不說,想來被拂了面子,心中窩火,但瞧三娘一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