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牡丹眼睛轉了一圈,卻沒看到嚴清寒的身影,她惦記著王公子吩咐的事,心裡忍不住有些焦躁。
這嚴清寒一副窮酸樣,是雪荷的固定客人,每週一次從不缺席,大概是被雪荷這小蹄子迷住了,看著也不像什麼有來歷的人,偏生王公子讓自己盯著她,每次過來三句話不離嚴清寒,讓她心酸又無奈。
不過她卻不能再等了,嚴清寒一週才來一次,錯過了這次就又得等好久,到時候王公子肯定會嫌棄她無能的。
她之前讓小丫鬟打聽過,知道嚴清寒一直沒有出去,便厚著臉皮來找人,要是童小野這丫頭一直攔著,誤了王公子的事可不妙了。
想到這裡,她不顧面子,直接喊道:“嚴公子,奴家牡丹,有些問題想請教嚴公子,不知道嚴公子能否見一下牡丹呢?”
你麻麻的,這老女人太無恥了,居然公然搶雪荷的恩客!
童小野恨恨的鄙視著她,不過剛剛她隔著牆跟雪荷嘀咕都沒反應,這女人嚴清寒應該也不會理睬吧?
其實外面的喧譁嚴清寒早已清楚,莫名其妙的女人,他自然不屑理會。
他在這裡不認識其他人,自己向來簡樸低調,除了雪荷跟這個愛看書的小丫鬟,其他姑娘們應該也不待見自己。
只是青|樓女子多半勢利,有花魁莫名其妙來找自己,確實有些奇怪。
嚴清寒想了想,眉頭微皺,起身來到外面。
“嚴大哥,你不是玩累了要休息嗎?這麼快就重振雄|風了啊,我剛剛給雪荷擦了新制的茉莉粉呢,很香的,你要不要再大戰三百回合?”
童小野**的衝嚴清寒眨了眨眼,示意雪荷快把嚴清寒拉回床上去。
小丫頭清澈的大眼睛裡滿是揶揄,嚴清寒乾咳了一聲,假裝看不見,抬頭看向面前那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
毒牡丹拿著一本書,裝模作樣的靠過來請教問題,手中那本書嶄新嶄新的,顯然是隨便翻了一頁,濃烈的脂粉味兒燻得他有點兒暈。
“嚴公子,奴才這裡有點看不懂,可否請您前往牡丹閣去講解一番呢?”毒牡丹聲音嬌軟,童小野聽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拿著本《江南名ji從良記》來請教,這不是赤果果的勾|引嘛?也不知道嚴清寒那小子會不會上當。
嚴清寒正要上前細看那本書,卻感到兩股熱辣的目光盯著自己,他搖頭失笑,拍了拍童小野的不安分的腦袋,再抬頭看向眼前的杜牡丹,忽然愣住了。
咦,這倆狗|男女怎麼都不說話了?
童小野正緊盯著嚴清寒的反應,卻見嚴清寒跟那毒牡丹正含情脈脈的對望著,一副互訴衷腸無聲勝有聲的樣子。
旁邊的雪荷有些魂不守舍,童小野於心不忍,正準備將毒牡丹趕出去,忽然又停住了腳步。
咦,不對?
沒走多近,她就發現了毒牡丹的異常,那雙平時勾人心神的桃花眼,此刻卻一副痴痴呆呆的樣子,渾然不似那個精明的花魁了,而嚴清寒。。。
嚴清寒的一雙眼睛此時黑的嚇人,幽深而模糊,彷彿一口不見底的深井一般,童小野只看了一眼,就陷了進去,她想走開,卻怎麼也走不出來,模模糊糊間只感覺天搖地晃,眼前越來越黑,忽然就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小野,你怎麼了?”
感覺到一陣搖晃,童小野睜開眼,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床上,嚴清寒正給自己把脈,雪荷在一旁焦急的搖著自己。
“放心,姐好著呢!”看著雪荷花容失色的樣子,童小野心中一暖,忽然回過神來甩開嚴清寒的手就罵道:“靠!那毒牡丹呢?敢跟俺家雪荷搶男人,姐要去揍她!”
“我說她沒事吧,你還不信。這不,要幫你揍人呢!”
嚴清寒的聲音響起來,伴隨著雪荷低低的笑聲。
“笑什麼笑,嚴大哥你跟毒牡丹含情脈脈的對視那麼久,難道真的有什麼奸|情?”看到嚴清寒這傢伙還在嘲笑她,童小野頓時惱羞成怒。
“小野姑娘你這麼厲害,爺怎麼敢跟那毒牡丹有什麼?”嚴清寒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
童小野兀自有些頭暈,想了半天才想起了剛剛的異常——是嚴清寒的眼睛。
她抬頭看向嚴清寒,那傢伙依然是老樣子,平淡溫和的五官,眼神溫暖而親切,剛剛那口無邊無際的深井彷彿幻覺,童小野揉揉腦袋,難道可能自己真的是眼花了?
想到這裡,她不好意思的雪荷解釋:“最近我哥哥身體不好,我天天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