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師姐是凝神期修為,哪裡會這麼輕易認輸,她清喝一聲,一柄銀光閃閃的鏡子當空高懸,便向童小野照了過來。
這郭師姐的法器真不錯,看著既漂亮又實用。
童小野正打算靠身體挑戰一下那鏡子的光束,耳邊忽然傳來一股神念,目光轉向靈果園一角,她面色微變,瞬間便奔至郭師姐身邊。
“你瘋了吧,這可是萬師叔的靈果園,你想將果樹全糟蹋掉麼?”說話間,她已經連續幾拳打的郭師姐生活不能自理,郭師姐再也分不出力控制銀鏡,那鏡子便啪的一聲摔落在地上。
饒是如此,鏡子的光束所照之處,有一顆果樹已經枯萎了大半葉子。
靈果園的看守匆匆趕來,卻已經遲了。
小道童表情絕望,彷彿天都塌下來一樣。
無靈之地本就不適合靈果生長,這靈果園是靠靈石法陣維持的,果樹本就脆弱的很,需要人精心呵護,又哪裡經得起法器的摧殘。
郭師姐也有些心虛,當即反駁道:“胡說,那果樹明明是你。。”
“你當大家都是瞎子,還是當前輩們跟你一樣傻,果樹是怎麼傷的,我一個體修,難道還會驅使法鏡不成?”
郭師姐的話還沒說完,童小野已經狠狠的打斷她,又將她按在了地下,一腳踏上了她的胸口:“我師傅說過,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我在這裡貿然拿出王師姐法器,惹來眾人的覬覦也是不對,你毀壞果樹更是錯上加錯,我這就帶著你去向萬師叔賠罪!”
她年紀幼小,一番話說得義正詞嚴。像個小大人般,偏嚴肅中又帶著一絲傻氣,靈果園深處的花木忽然消失。一行人笑著走了出來。
為首的老頭一臉富態,身子上的肉一層摞著一層。不似個德高望重的修士,反倒像個凡間的土財主一般。
童小野正壓著郭師姐,還沒來得及說話,就有一個女子上前道:“啟稟萬師叔,剛才這小姑娘在園中打鬧,郭師姐怕傷了園中的果樹,這才上前阻止她,結果反被她壓在身下。還請各位師叔快放郭師姐出來。”
說話的不是被揍成豬頭的孫師妹,也不是被她壓的死死的郭師姐,而是王山妙說的那個有護短師傅的粉衣女子。
怪不得她師傅護短啊,這分明就是個拎不清的,不護著點兒早就死翹翹了,這粉衣妹紙沒來搶那條紫煙綾,估計是因為寶貝太多看不上吧!
“師叔,就是這小丫頭想傷害果樹,郭師姐跟孫師妹才阻止她的。”
“師傅,這小丫頭的紫煙綾來路不正。快給我們做主啊!”
童小野心內嘆了口氣,無視眾位幫腔的女修,也無視一臉焦急卻始終插不上話的王山妙。忽然狠狠的踩了那郭師姐一腳。
郭師姐一聲淒厲的慘叫,頓時周圍都安靜了。
誰也沒想到,在處於輿論弱勢下,在諸位前輩的圍觀下,這小丫頭竟然敢繼續傷人。
“諸位師叔,這位師姐公然傷害靈果樹,此舉可惡至極,諸位師叔都是前輩,自然不好與她計較。不如由晚輩代勞如何?”一本正經的說完,她畫風一轉。又露出個俏皮的笑容:“反正她想搶我師姐的法器,平日裡還用言語羞辱我師姐。我早就想狠狠揍她一頓啦!”
話音剛落,老頭子胡不歸就笑道:“我也早就想揍她了,實在是不好與晚輩計較,小野你便替為師代勞吧!”
說著,撫慰般的看了王山妙一眼,王山妙的眼眶頓時溼潤了。
不光是粉衣女子的師傅,其實自家師傅,也是很護短的。
只怪她自己無能,總是連累師傅沒面子,連累師傅放下架子跟其他晚輩計較,久而久之,她再不願因為這類事情煩擾師傅,索性跟夫君一樣閉門不出,便是師傅想她出頭,也是無從下手。
可是師傅總歸是擔心自己的。
王師姐與老頭子師徒情深,童小野卻沒空理會,直接衝著郭師姐來了五拳:“一拳替萬師叔打的,一拳替我師姐打的,一拳替我師傅打的,一拳是我自己打的,嗯,好像多打了一拳,我幫你揉揉算了!”
說著似模似樣的幫她揉了幾下,結果郭師姐的臉更腫了。
這還是看在郭師姐師傅的面子上,實在沒下重手,不然道修脆弱的小身子根本接不住她一拳。
胡不歸哈哈大笑,終於狠狠的出了一口氣。
自家的兩個徒弟老實懦弱,又受限於資質修為,在晚輩之間受了委屈總是忍氣吞聲,他身為長輩,卻不好事事為晚輩出頭,沒想到新收的這個小徒弟倒合他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