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些幕僚的心裡,雍親王一向矜持,謹言慎行,可今天就說了這樣一番自我否定的話。
一開始,他們還覺得不服氣,不相信,但仔細想想之後,發現雍親王說得有道理。
“王爺,那就不爭了嗎?”幕僚問,面露緊張。
雍親王點頭,“如果是跟老七,那沒必要。跟老七鬥,我不一定能贏,反而會傷了和氣。如果皇阿瑪選我繼位,那本王也能善待七弟,七弟能夠有更大的成就;如果七弟上位,也會重用我。今天叫大家過來,就是想跟大家說,不要輕舉妄動。”
“是,王爺。”幕僚應下,不敢反抗。
這些幕僚原本蠢蠢欲動的心,在這時候,被主子潑了一頭冷水。
九阿哥拎著一攤子酒,騎著馬來到理工學院。
十阿哥雖然忙,但九哥來了,當然要陪著,更何況九哥提著酒罈子過來的,這還是頭一次。
九阿哥端起一杯酒,“十弟,我先乾為敬。”
十阿哥也端起杯子喝了一杯,“九哥,你這是怎麼了?遇到難事兒了?”
九阿哥搖頭,“沒遇到什麼難事,就是感慨,同樣是親兄弟,七哥的腦袋為何那麼聰明?不僅擅長格物致,還能分清局勢,不像我,傻乎乎的,如果不是你在背後提點我,我能把小心眼的四哥往死了得罪。”
十阿哥聽到這話,輕笑,“還好,你能聽進去我的勸。現在上面老實了,但七哥回來之後,格局有不一樣了。大哥二哥都被圈禁,三哥曾經做的事情,註定成不了氣候。
五哥自從掌控蒙古那邊的事物,就跟那個位子沒緣分了,八哥也不行,被皇阿瑪打壓的只能躲在家裡,無臉見人,聽說還病了。
十三被關在什麼地方,四哥不知道,咱們更不知道。十四最近在軍中升的很快,以前在八哥後面混,接管了八哥和大哥的人脈,野心不小。
不過這些在四哥和七哥面前,就不夠看了。因此,我覺得摸著,皇阿瑪會在四哥和七哥中間選繼承人。”
“啊?”九阿哥聽到十阿哥的話之後,目瞪口呆,“七哥常年在外,能幹得過四哥嗎?”
十阿哥喝了一口酒,悠閒自在,“能不能幹得過,不是你我說了算,而是皇阿瑪說的算。再說了,四哥和七哥能力都很強,四哥重情,七哥更加重情,他們就算存在競爭關係,那也是君子之爭,絕對不會像大哥和二哥老八那樣,互相攻訐。”
聽到這話,九阿哥鬆口氣,心有餘悸,“這就好,這就好,我真擔心七哥回來之後,咱們又得站隊了呢!”
“不用,該吃吃,該喝喝,把手裡的事情做完,就行了。”十阿哥說道,“希望七哥和七嫂能夠早點回來,咱們京城死氣沉沉,也該熱鬧熱鬧了。”
九阿哥點頭,“以前每次上朝都能看到很多兄弟,但現在越來越少,的確挺沒勁的。”
兄弟二人喝得酩酊大醉,住在理工學院的宿舍,九阿哥第二天才回去。
皇子阿哥和那些朝臣,因為淳親王一家回來,都蠢蠢欲動,十分期盼。
柳依依月子做到一半的時候,就收到了很多信件。
伊爾哈給母親念信,語氣歡快,彷彿能夠感受到遠在京城親人的歡喜。
柳依依仔細傾聽著女兒讀的信,期待早日能夠回到京城。
重新回到故地,沈冰竹忙著在外面應酬。
柳依依在家裡坐月子,雖然有孩子陪在身邊,但沈冰竹掛念柳依依,即使在外面應酬,每天都會盡早回來。
出了月子之後,柳依依的身體和孩子都很好,他們決定起床回京城。
原來的八艘大船已經先行回京城,現在只有四艘,不過裡面坐的都是人,並不是沉重的貨物,所以航行速度很快。
半個月之後,就到了通州碼頭。
十七阿哥現在已經長成翩翩少年,長相英俊,有幾分像七阿哥。
旁邊的少年,雖然不敵十七阿哥英俊,但面容冷峻,頗有幾分雍親王的影子。
此人正是雍親王的嫡長子弘輝阿哥,聽說今日七叔和七嬸回來,恆輝堅持要跟十七叔一起來接七哥七嫂。
看著大船逐漸停靠在岸邊,十七阿哥和弘輝阿哥紛紛看向那高大的船。
就在這時候,大船的甲板上傳來清脆的女子聲音,“十七叔,弘輝哥哥,我們回來了,我可想你們了。”
十七阿哥和弘輝阿哥迎著陽光,就看到了一身紅衣的女子,嬌俏地站在船頭,大聲地喊著。
聲